就这么走了三日。

她看见了前方的绿洲，那是月牙湖。

梦里的她欣喜不已，冲了过去，饮下湖水解了渴，这还不够，她直接扎身入湖，接连几日在荒漠中的干涸让她恨不得将全身都灌满水。

溺水就在这时猝不及防发生。

等她意识过来要挣扎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被水草缠住，怎么也解不开。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湖中时。

一道人影自湖边跳下，直奔她而来，少年一袭玄衣，到达她身侧，拔出匕首直接割断缠绕着她的水草，然后将她救上岸。

重见日光那刻，入眼是少年恣意俊俏的面容。

是完颜瑾。

他紧张不已问她：“你醒了？没事吧？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还以为你死定了！”

楚清音怔怔望着他，失了神。

心跳也陡然加速跳动不少。

就在这猛烈的悸动中，楚清音醒了过来。

窗外天亮着微光。

已经是第二日早上辰时了。

“娘子，你醒啦？”身旁的顾长风忙揉着眼睛跟着起身来，关切问。

可楚清音却跟没听见一般，直接脸色苍白地掀开被子，踉跄着冲出了房间。

今日是完颜瑾与耶律依的生辰日。

府内一大早便在布置喜色。

辽北生辰礼是要去草原过的，贺礼却是先送到了前厅。

阿骨朵在清点礼品。

完颜瑾穿了一身新衣，神采熠然。

“太子，已经让人将宝马牵出来，在门口等您啦。”

阿骨朵忙指向府外。

完颜瑾点点头：“我这就去！”

走了几步，他忽地又记起什么来一般，转而嘱咐：“对了阿骨朵，我让你送去给依依的生辰礼送去了吗？”

“自然的，今日一大早便送去将军府了，是送到将军府的第一份生辰礼！”

“那便好！”

完颜瑾满意地踏出前厅，正要出门。

却骤然被从侧院跑出来的楚清音紧紧拉住。

“阿瑾……”她的声音低沉嘶哑，小心翼翼喊了他一声。

完颜瑾一愣，回头看去。

这称呼只有以前的楚清音才会喊。

楚清音头上的纱布浸出血迹，眼眶通红看着他。

“阿瑾，我全记起来了……”

第21章

“应该还不算晚，对吗？”

她的语气带着不确定的乞求，卑微又可怜。

完颜瑾心口一怔，神色复杂没有说话。

大抵是意识到什么。

下一刻，楚清音将他紧紧拥在怀里，声线颤抖哽咽：“对不起，对不起阿瑾，是我错了，我全部都想起来，我该死！”

她将他抱得很紧，仿佛生怕他跑走。

完颜瑾就这么任她抱着，眼底却再掀不起更多的波澜。

“你想起来了？”他问。

楚清音在他怀里重重点头。

完颜瑾没有回答她，只轻轻推开了她，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我给你休书时，问过你什么吗？”

楚清音浑身一僵，显然是记起来了。

可她红着眼沉默。

完颜瑾便主动提及：“我问，等你记起来会后悔吗？你肯定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对吗？”

楚清音紧紧拽住他的手，声音颤抖：“我们忘记它，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