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差异,很难不让人产生严重的割裂感,是以至今都会恍惚。好在隔着手机,对面的人看不到他细微的尴尬。
“对不起啊,这里漂亮小帅哥太多了,忘了给你打电话了。”女声敷衍地道了歉,转头就问了真正关心的问题,“你把人追到手了吗?
“韩女士,这才十几天,哪有这么快的。”楚恒笑着摇摇头,“不过可能也没戏了吧。”
“啊?”电话那头似乎也不能理解,“还能有恒恒都拿不下的人?他不会不太正常吧?”
楚恒不自然地换了边手接听,“没有。”
“你们…”
“不说了,李文打进来了,等你回来再聊。”见话题的走向不对,楚恒赶紧找个由头把电话掐了。
李文,也就是被喊作“神棍”的那个家伙,当然没有真的打电话,只是短信轰炸,每天至少十几条地叨叨,只要一开机,手就会连续不断地震动。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我好着急!”
“监控怎么又关了,看不到你我很担心!你们不会在客厅那个了吧?啊啊啊还是不是人了?”
“注!意!节!制!”
楚恒开始没理他,心思都花在怎么勾引宋燃青上,他两辈子都是众星捧月的身份,不习惯做讨好的事。要让他来看,换作是那个“宋燃青”,只要一张照片,就会巴巴地赶回来操个昏天黑地。
他喜欢做爱,就理所当然觉得宋燃青也会喜欢,也会在这种事里对他快速地产生爱。
但实际上,宋燃青连消息都很少回,甚至后来晚上也不回来了,负责监视的私家侦探传来消息,说是宋燃青住在了公司旁的普通商务酒店,一个人,一住就是快十天。
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不闻不问,无声逼迫他自己主动离开。
楚恒思来想去,根源还是那个吻。
甚至在楚恒这里还算不上“吻”,唇瓣轻轻贴上便戛然而止了,楚恒不明白,不是“一见钟情”就算了,难道真心所想是“厌恶”吗?
自省不得,只好向外求,开导的重任落在了李文身上,毕竟李文是唯一一个看出他“不太一样”的人。
所以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变成了: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跟我上床?”
“狮子男的情感需求很高的,他绝对外冷内热,这种人都很爱装,你别太着急,要慢慢地才能卸下防备。”
“上次穿了?情??趣??内衣他都没反应,难不成阳痿了?”
“我给你算了卦,小吉,卦语为‘时到花开不必置疑’,就是说你要……”
“你觉得再弄点小玩具怎么样?以前的他不喜欢,但现在他很奇怪,我拿不准。”
“…我的微信好像坏了哈,怎么只能收消息不能发。”
楚恒重新窝倒在沙发上,眼神淡漠地看着天花板,头脑发胀,早就戒掉的瘾悄悄钻回骨缝里,由内而外地痒。
看了眼被丢在眼茶几上的烟,楚恒收回目光,埋头进从主卧拿来的枕头里,深深吸气。
已知宋燃青说的一见钟情是假,那其他呢,那些像幻觉又像真实的记忆里,宋燃青说爱他怜他敬他,在被他囚禁在深宫后也愿意留在他身边,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掺了多少假意。
春雨淅淅沥沥下着,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沙沙的轻响。
宋燃青最近有些异常的焦虑,这不常见。
回想人生中最困苦的日子,就是父母去世后他扛着压力,白手起家联合几个同学创立荣春,也没有这样焦虑过,心口像是有石头压着难以喘息。
太不正常了。
宋燃青仔细分析,原因有二,一是因为要争取新项目忙,二是因为没睡好,认床是个要命的问题。
他怎么也得回家补个觉。
但问题又来了,他回不去。明明他才是金主,却在这段关系里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大概是处于怕被抛弃的不安心态,家里的那个人接连不断地给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