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下班高峰的写字楼电梯难等,他手里挽着西装,抬腕看了眼表,耐心全无,长腿一迈转头从安全通道杀了下去。
路上堵车严重,紧赶慢赶回到家已经是日落后了,室内一片昏暗,冷白的墙壁上泛出青灰调。
上一次到他家里做客的朋友还是大学室友,也是现在共创荣春的合伙人,犀利评价他家软硬装修都太冷,宋燃青原本并不赞同,今天才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白猫打着两个远光灯到了门口,很久没见人了,猫难得施舍了他面子,围着他裤脚蹭几下,坐到空空荡荡的碗旁喵喵叫。
宋燃青打开灯,环视一周,客厅桌上一张支票孤零零地躺着,面额是一千万。
春宴的协议要求违约是一比十赔付,一千万刚刚好。
利阳给的?还是他找的下家出的钱?他做这个就是为了从他这里离开?
捏着那张支票的手微微发颤,他混乱地梳理回忆从遇见男人开始的每一个细节,一桩桩、一件件,越想越像是刻意的巧合。
但他对此做了什么,家里不设置监控,每个房间和大门都不落锁,给他向外界自由通讯的手机,理所当然、毫不设防。
难道只是因为初见时,男人从箱子里抬头看过来的眼神太过于炙热和深切吗?
就算是现在,他第一时间想的也不是去检查家里是否有东西丢了,电脑是否有被暴力打开的痕迹,只是收好支票,一言不发去给猫添了粮。
心底有个冲动的声音一直在说: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可现在谜底揭晓,证据明晃晃地摆在眼前,他没有一丝能去否认的底气。
对了,还有春宴提供的资料。
在书房里文件中翻箱倒柜,找出了那份和安曾经给他的资料,当时他没有兴趣,看都没看就随手收起。现在拿出才发现,这份所谓的资料漏洞百出,十有八九全是假信息,难怪和安一个草包富二代都能看出里面的不正常。
楚恒睡的那间客房,被打扫得干净整洁,仿佛从没有住过人一样,床上的四件套也不是和他视频时的那套,被褥叠得整齐,只是凑近了仿佛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
床头摆着一部手机,原封不动。
宋燃青恍惚,是不是他在连续不断工作高压次下出现了幻觉,他没有在春宴看到让他一个心动的男人,也没有把人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