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地应该是近几年刚开发的一个度假区，宋燃青也跟着瞥了一眼。

楚恒笑着摸摸她头，“这样都能找到，淑儿真厉害。”

“嗯！”她用力点点头，“妈妈还在家里等我，所以我能感觉到的！”

手心里不安分乱蹭的狐狸玩偶不动了，等了会儿，甚至还要往回收。宋燃青一把抓紧了狐狸尾巴，不让他走。

座舱升高到最顶端时，咻咻咻的几声响彻，烟花一朵朵地在头顶炸开，声势浩大，何淑呆呆地望着天空，已经不会说话了。

明明暗暗的光打脸上，宋燃青有一瞬间的愣怔，熟悉和陌生的感觉交织，好像曾经某个他以为会是一个人的新年夜…？

宋燃青似有所感地回头，和楚恒的目光碰了个满怀，心中一荡。

“砰砰”

身后烟花绚烂，小小的摩天轮的箱舱内，空气也变得扭曲。

身前的人很慢很慢地眨了两下眼，手顺着玩偶向下，暧昧地覆住他的，指尖微凉，距离一点一点地减小、靠近。

宋燃青恍然想， 那样的楚恒，这一刻竟然会闭上眼。

心脏剧烈地跳动，就快要比烟花的爆炸还要吵闹，宋燃青口舌发干嗓子发紧，他手足无措，看着楚恒领口出一闪而过的金属反光，却还是准备好了接受这个即将到来的吻。

这时，坐在对面的另一个脑袋似乎忽然动了动，宋燃青一惊，伸手很用力地推开了楚恒，彼此握着的手一下子也分开了。

狐狸玩偶滚落在地。

楚恒愣了愣，嘴角逐渐垂下。

宋燃青哑然。

但很快又找到底气。他只是推开一个孩子面前没有理由的吻，楚恒可是好几次没理由地故意刺激他，明明…是楚恒先来招惹他的。

这么想，刚准备开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和楚恒对视一会儿，各自偏开了眼。

十几分钟的礼花刚好在摩天轮停下时结束，嘈杂褪去，游乐园的工作人员簇拥着今天的主角小朋友告别，楚恒站在她附近，被热闹围着。

宋燃青抱着沾了灰的红色小狐狸在人群外沉默，目送他们上车。

有工作人员注意到了他，“是玩偶脏了吗，需要要帮您换一只吗？”

宋燃青说不用。然后想到什么，低声靠近对方说了两句话。

已经开走的车去而复返，后车窗降下，何淑坐在一堆玩偶中，递来那只傻傻的小白狗。

“叔叔，这个送过你呀。”

只能在驾驶座的玻璃后看到一个冷淡的影子，宋燃青瞥了眼，收回视线，“不用了。”

该说点什么？楚恒又想听什么？好话，服软，还是再过点，需要谄媚？

最后的机会，宋燃青也错过了。

黑色的车影裹挟着夜风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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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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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风更冷些。

月色淡淡，海浪卷着湿气涌入大开的窗。窗边人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的烟，手机屏幕停在备忘录的界面，他打下今天的日期后很久没有动。

虚掩的房门打开，客厅里暖调的黄光撒进了未开灯的房间，楚恒迅速按灭了屏幕，在转头看到来人后，紧绷的脸侧线条微微放松。

“还没睡。”楚恒放轻了声音开口，“淑儿睡了？”

何曼点点头，用手指了下耳朵示意她没戴助听器，然后向楚恒用手语比划。

[你呢，为什么不睡？]

楚恒晃了晃手中的烟，也用手语回复她。

[想抽烟了。]

何曼站在房门口没有动，似乎有点犹豫，[不是戒了，怎么又抽上了？]

楚恒轻轻笑了，柔???黄??色??的光下，他原本偏冷的五官都透出一种温馨的暖意。他示意何曼张开手，放上了那支未点的烟，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交递时微凉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