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他喘息着和坐在窗下看书的楚恒对上视线。

熟悉的开阔厅堂，树影落在人脸上婆娑，墨绿色的风衣上缓缓流淌盈盈光晕，锁骨处的翡翠圆环青翠欲滴。

恍若一个太美好的梦。

“从你打开门到现在…”楚恒合上书，喊醒站在门口发怔的人，看了眼表，“一个小时三十六分钟，有点慢了吧？”

“你等了很久吗？你…”宋燃青咽下话，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会最近都在这里”

“没这么闲，刚到。”楚恒朝小方桌的对面抬了抬下巴。

宋燃青没有听话，他快步走到楚恒身侧，像是要把人嵌入怀里般俯身紧紧抱住。

“这是你给的答案吗？”

熟悉的气息密不可分地包裹上，楚恒身体发烫，他移开眼，“…你少来再问我问题。”

“这么多年，楚恒，你是在等你想的那个人回来，还是在等我长大？”

“随便你怎么理解。”

“你真是…说句软话都不肯。”宋燃青在他的颈窝里蹭，“楚恒，你肯定也喜欢我。”

天气热了，屋里头也没个空调风扇，只有一点时不时的夜风，年轻人火大，身上还出了层薄汗，楚恒不舒服，象征性地推了宋燃青。

宋燃青没有坚持，他笑着退开，一把拉起楚恒的手，“走。”

那笑容太灿烂，楚恒没经思考就跟着起身，“干嘛？”

宋燃青仍旧笑着，比了一个嘘。

楚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跟着一起出了院门，模仿着前面的人，猫下腰压着脚步，悄悄地推开隔壁陌生的门。

两辈子第一次干这么丢脸的事，楚恒做贼心虚，所以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地，在月色下震响。

树枝在夜风里轻舞，小虫窸窸窣窣，他们掠过树丛，院里不知道谁家的狗狂吠，他被宋燃青拉着就跑，手牵得很紧。

宋燃青推走了停在院门口的一辆老式自行车，催着楚恒坐上后座，两个轱辘在乡野间颠簸，把追出来的小黄狗远远甩在身后。

只有一层薄薄的垫子的后座硌人，楚恒很嫌弃，但看到宋燃青扬起的嘴角、还有额前随风散乱的发，也就算了，楚恒笑笑，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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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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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在乡间小路穿梭，夜风轻柔，鼓起青年人的衣摆，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腹。

楚恒看了会儿，伸手贴上，手下的皮肤一颤又松弛下。但他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变本加厉，顺着脊柱一点点向上摸索。

自行车打了个弯。

宋燃青讨饶，说痒，“回家再摸，差点骑水沟里。”

楚恒笑笑，放过了他。

村落在身后逐渐变小，老屋和树最终也成为了地平线，月亮越发皎洁，楚恒看着满天星空放空，半天终于想起来再问了一遍，“要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啊！我的学校！”

车头打了个摆又迅速回正。

宋燃青在离村子不远的镇子上上的小学，学校已经重建过，只依稀可以看到一点曾经的影子，但两人都很快地找到了回忆。

“有张照片，我就站在那棵树下，你记得吗？”

楚恒点点头。

“那张照片是你拍的对不对？

楚恒不太想承认，但宋燃青不知为什么很笃定，“就是你拍的。”

“我忽然有点模糊的印象，一个奇奇怪怪的人站在我们教学楼的班级门口，举着手机对着操场拍来拍去。”

楚恒：“…我当时刚恢复记忆没多久，还是个普通青少年，请理解。”

叛逆期的楚恒父母根本管不住，头发染得颜色五彩斑斓，衣柜里全是走起路来会叮叮当当响的亮面皮衣皮裤。喝酒抽烟烫头，逃课飙车泡吧，典型的纨绔子弟，完全对得起“奇奇怪怪”这个形容。

“好的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