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周思卉一把拉过拦住：“你不要命了！”

她死死禁锢住他的双手，拖着他往外走：“狂犬病不是小事，由不得你任性！”

宋临川死命挣扎着，红着眼吐出几个撕心裂肺的字眼：【你不如杀了我！】

周思卉看懂了，却皱起眉，就算是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都要拖住他。

“这是为你好！那些动物染了病也只会痛苦，不如尽快处理！”

她说的冠冕堂皇。

宋临川却只听见小猫小狗的哀鸣，和棍棒挥打的闷响。

甚至许多狗即使被打到头上出血，还是温顺地趴在地上不反抗……

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他……都在看着他！

有疑惑，有忠诚，有委屈……就是没有对他的怨恨。

宋临川恨不得自己代它们受这些打！

如果不是他，它们怎么可能会遭遇这些！？

是不是让它们在外流浪，反而能活得久一些……

甚至止不住地在心里哀求：你们反抗吧，逃跑吧，别回来了……

他挣扎到力竭，双膝一软，受刑般地跪在了地上。

发了疯一般的挣扎哭喊，也只能发出几声粗嘎难听的嘶吼。

受损的喉咙涌上一阵阵血腥味，双眼几乎要流出血泪。

周思卉单膝跪地将他紧紧箍在怀里，低声劝慰：“你别这样，我回头去部队把淘汰的新生犬抱来给你养，但这救助站必须关！”

徐程康眼里闪过一丝嫉妒，故作担忧：“天哪，看临川这模样，不会已经感染了狂犬病吧？”

瞬间，几个杀红了眼的村民凶狠看向宋临川。

周思卉一顿，冷眼瞥过去，徐程康立刻噤了声。

院子里的哀嚎声渐渐消失，满地都是血和被打死的动物。

那些村民说着怕狂犬病，却直勾勾地盯着这些猫狗，想拖回去炖肉吃。

只是碍于周思卉的脸色，才没敢干。

宋临川看着他们贪婪的眼神，五脏六腑都像在挤压翻滚。

他艰难从喉间挤出一句：【你们会遭报应的……】。

然后猛地呕出一口血沫，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

“宋临川！”

周思卉瞳孔一紧，马上将他扶起送去了卫生院。

卫生院。

再有意识的时候，宋临川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出神片刻，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心脏顿时传来紧缩挤压的痛感，眼眶却一片干涩。

“你醒了。”周思卉推开病房门，手里拿着单子走上前来。

宋临川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别开脸，不想再看。

周思卉没在意他排斥的态度，气压低到有些颓：“你别一直这副样子。”

宋临川手指一颤，一字一顿问周思卉：【你满意吗？】

周思卉一愣，一贯冷厉的眉眼，竟然也染了些红！

原来她会因为这件事愧疚吗。

宋临川心痛到麻木，心底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意。

周思卉沉默了许久，才哑声说：“你以后要是还想养，我可以陪你养。”

宋临川却已经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他摇了摇头，撑着身子起来，拿过床头的纸笔，写下一句话。

【不需要了，周思卉，我要和你离婚。】

第9章

病房里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

周思卉看着纸上的话，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为什么？因为那些猫狗？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拦着，你自己的安全都难保！”

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难受，但离婚不是小事，你不能拿这种事赌气！”

要是以前，宋临川早就因为周思卉的语气而伤心难过。

可现在，他已经内心平静得像是一滩死水。

更甚至受够了她这说教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