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他只能默默帮他多分担一些,把这件事当成周家创业的大事,全家人都得支持他夫郎搞事业。

连远在京城的伯父和姑姑都知晓了,偶尔还会在信中询问。

好笑的是,那些周家的掌柜似乎习惯了沈真意掌事儿,有拿不准主意的还是会去找他。周敏行乐见其成,安心给他当副手。

慢慢地随着收获的药材越来越多,渐渐也能开始卖点钱了,一切才算走上正轨。

“哎,到现在连本钱都没收回来,还不算人力呢”,沈真意打着算盘,嘴里忍不住跟人抱怨。

现在已经入夏,沈真意穿着自制的短衣短裤,手指在算盘上拨来拨去,企图算出不一样的数字。

周敏行随口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只见他依然一丝不苟地穿着长衫,也不见热,迤迤然坐在榻上看书。

沈真意看着忍不住感叹一句:还真是兰庭阶玉啊。当然除了在床上。

这两个月周敏行在自家宅子四周又加建了一座高高的院墙,还教会了他和周敏心使用弹弓和弓箭。

“意儿,不如将赵姨和真珍接到周家来住吧,单独让她们住一个院子,平日也好照应她们”。

周敏行之前就提起过,沈真意知道他是一番好意。

若是能将她俩接过来,也免得他隔三差五跑回沈家。而且这人也告诉他,战祸必会来临,让孤儿寡母单独住在一边,确实不放心。

可是他还是有很多顾虑,毕竟他不想让沈家人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所以只回答说要再想想。

今日见周敏行又提起,沈真意认真考虑后,决定过几日回去问问赵姨的意见。

结果没等他回去,赵姨倒先托人让他回去一趟,信上还特意说让他不要带姑爷。

沈真意心里不免惊慌,面上却不显,如常与家里人说了一声后,回沈家去了。

赵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等着他一起吃午饭,等他入席后还殷勤地给他夹菜。

他也不急,先认真吃饭,反正赵姨喊他回来肯定有事跟他开口。

果然,饭后等沈真珍出门找人玩去后,赵姨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双手绞着帕子,磕磕绊绊地说:“真意,我…我…”。

沈真意有种“果然还是来了”的感受,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都不想听赵姨说什么了。

他静静地望着赵姨,等她真正开口。

谁知赵姨一咬牙,忽然朝他跪下,哭着道:“真意,你别怪我,我…我没办法”。

沈真意没有立马扶她起来,清棱棱的眼睛看着她,双手抓着椅子扶手,冷静问她:“赵姨,别这样,说清楚”。

“真意,我对不起你,我…我可能肚子里有了”。

沈真意的手越抓越紧,连倒刺扎进指腹也似没有感觉。

他缓缓站起,走到赵姨面前,“赵姨,说清楚!”。

“………事情就是这样”,赵姨抹抹眼泪,再没隐瞒。

原来之前那木匠托人说亲不成,便私下里经常偶遇赵云兰,对她极尽撩拨。

一开始她还拒绝,可是一来二去的,赵云兰没了丈夫后本来就感觉无依无靠,如今又有人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她便半推半就与人好上了。

本想等沈真意清闲后再与他说改嫁的事宜,可是上次两人在镇上约着见面,趁沈真珍睡着,两人没把持住行了好事。

现已有两个月没来月事,又闻不得油烟味,赵云兰便确定她已经怀孕。

因此改嫁一事不可再拖延,再过一两个个月都要显怀了。

若是不告诉沈真意,没他首肯,只怕沈家族里会对她改嫁一事横加阻拦,毕竟哪个族里不想要一个贞节牌坊呢 。

“那木匠知道你怀上了?”,沈真意背对着她,看着父亲的牌位。

“知道……” ,赵云兰压根儿不敢看老爷的牌位。

“他怎么说?”

“他说,他说让我尽早与你说,最好这个月就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