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想起还特意问爷爷,为何五香楼独独点心十分出色,比府城里卖的点心也不遑多让。

爷爷说若是有机会可以问问自己的母亲,这个点心师傅以前是母亲那边带过来的仆人,和离后他母亲可能是出于愧疚把他留在了五香楼,并没有带走。

再有,婚礼之后就马上要过年了,去京城的年礼还没完全准备好,不过周敏行已经给伯父和姑姑去信了,月底他们应该就能回来,到时候他们上京时顺便把年礼带走就是了,也免得自己另外安排人去送。

当然除了这些家中庶务,他作为有功名之人,各种诗会也是不少的,他虽然现在志不在科举,但是与读书人走动也是必要的,与他们多来往也能知晓朝廷的动向,有事儿也好未雨绸缪。

当然老百姓只觉得近些年风调雨顺、安安稳稳的,可周敏行心里是有些担忧的,因为当今圣上年近六十了,是一位难得英明圣主,可惜膝下子嗣单薄,至今还为立太子,国本不稳,底下想必也是暗潮汹涌。

所有的事让周敏行忙的是团团转,经常在镇上过夜,有时回家也并没有去刘氏那里,更没有让香兰伺候,当然他本人并没有为未婚妻子守身的想法,只是最近单纯没什么兴致。

香兰还好,她本来就没抱什么期望,只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刘氏向她打听沈真意的情况,她也不敢多言,那刘氏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烂泥扶不上墙,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也没能撬开她的嘴,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想起上次逛庙会回来,她特意备了一桌酒菜,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甚至还壮起胆子脱了外衫只着一件半透的里衣,若隐若现的,她认为是十拿九稳了,结果相公吃完把筷子一放、嘴一擦就走起身准备走了。

走之前还说下次不要在菜里面放那么多糖。都没往她胸前多看一眼,大冷的天她差点得风寒!

现下主母还没过门呢,这么长时间了相公是连她的房门都不曾踏入了,要是主母过门了,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刘氏又气又焦急,不过幸好,相公对儿子还是疼爱的,每次回家都会过问儿子的功课,她准备下次相公回家时,一定要让儿子帮忙,把相公留在她房里。

她倒要看看,那个从男人变成哥儿的沈少爷能有什么本事,香兰那个蠢女人,居然不懂这个时候要同她联手,以后怎么被赶出去的都不知道!

刘氏的百转千肠也许周敏行是知道的,但他不在意。上次在刘氏房里,作为一个男人,他的欲火不是没有被挑起来,毕竟刘氏也算颇有姿色,高挑身材,成熟丰满,皮肤虽算不得特别白但是很有光泽,这样的女人对你曲意逢迎是个男人都会有感觉。

但是这种欲望被他压下去了,这对他不是什么难事儿。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他在刘氏脸上看到了一种赤裸裸的勾引算计,而他,很不喜欢被人算计。

他容忍她一次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但绝不会容忍第二次,所以那晚他没有给她留任何脸面,那就是一种警告,让她明白主动权只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就像那个与人私奔了的未婚妻,就连她的父母也根本不知道,她逃跑才一个月后他就曾在镇上遇见过她,当时她正被那个货郎责骂,骂她怎么账都算不清楚,还骂她若再学不会卖货,饭都不会给她吃!

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那个女人缩着肩膀哭。

他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看呢?自私鲁莽的人又不是他,她与人私奔时有想过自己的父母会为她担忧吗?想过自己的亲族会为她蒙羞吗?想过他周家会被人耻笑吗?

后面那个女人也看见了他,一瞬间后悔、难堪、希冀等表情在她脸上一一闪现,是因为她已经没有脸面自己逃回娘家了,所以希冀自己主动把她找回去吗?

真是可笑,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自己承担后果,难道就连后悔这种事也要别人帮她完成吗?

所以他看了一会儿就上她那儿买了一捆绣线,丢了二两银子就转身离开了,后面传来了那货郎感恩戴德和那女人低声啜泣的声音,那已与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