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走了,沈真意却坐在堂屋正位已经掉漆的官帽椅上低头沉思了很久,没有起身。

其实沈真意没有想现在该怎么办,他只是累了,不管是在现代还是穿越过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很努力、很坚强、很认真,因为他不想被命运击垮,不能想着自己其实是个命挺苦的人,他害怕越想越变成真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长得好、性格好,大家也会觉得似乎他命也没那么苦,认为他以后会有光明的未来。

沈真意一直以来也是这样相信的,只有相信未来可期他才能坚持,可现如今这个状况,他决定允许自己这一刻悲伤愤懑,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活了半个多月,他一直没有真实感,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也许,他该醒醒了,他现在就是大离朝的沈真意,是个没有办法继承家业、更加没有办法自主创业、需要马上嫁人否则就是触犯律法的哥儿!

随着消息的传开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个事实,套在他身上的枷锁也会越来越来多,像今天这样平等的谈话不会再有了,因为到那时所有的人都会忘记作为男人的沈真意是什么样子,别人会以能否嫁个好人家、能否为夫家开枝散叶作为评判他的标准。沈真意拷问自己的内心:还想活下去吗?答案是还想,因为他很想尝尝很幸福是什么感觉,凭什么他没有得到过呢。

第5章 谋出路1

老天既然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不能轻言放弃,所以,该怎么办呢?沈真意抬头,转头看向窗子外面的月亮,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啊,他感受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孤寂,再不会有人知道现代的沈真意是什么样子。

从今天开始,他将做一个生活在大离朝真真正正的哥儿,所谓穿越这种秘密他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以后的伴侣,人性不值得去考验,就像他以前也不会去问导师,为什么课题完成后成果上没有他的名字,至少导师给了他“工资”不是吗。

一开始他还想着改良耕种技术,也幸亏是变成哥儿这件事儿提醒了他,他太想当然了,他的认知过于超前的话难道不会惹人怀疑吗?即便不把他当做妖怪烧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也不懂吗?这里可是皇权社会,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以他目前的社会地位,在利益争夺、权力倾轧的斗争中只是个炮灰。

所以,他现在应该做的,是蛰伏,是寻找最优解!但他绝不会麻木屈服,因为他的灵魂不会允许,已经知道自由的滋味是什么,又怎能甘心囚于牢笼!

良久……赵姨红肿着双眼端着一碗要搁在他手边,沈真珍也跟进堂屋靠在她娘腿上,似乎是被这凝重的氛围感染了,不敢开口对哥哥撒娇,只是惴惴地看着哥哥。

赵姨开口道;“真意,我也是上个月族长告诉我我才知道这件事儿的,一直没敢告诉你,也不敢做你的主。真意,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家没有男丁了,真珍还这么小,你若嫁人了,我们娘俩守不住家业的”,赵云兰搂紧了女儿,强忍住哭,不安地看着沈真意。

沈真意调整好心情,喝了一口茶后,看着她的眼睛问:“赵姨,我肯定是要嫁人的,我的婚事暂且放在一边。按照族中惯例,我们家没有男丁,不能继承爹的家业,这二十亩地需要归族里公中。你若守寡带着妹妹生活,族里会每年分一部分田里出息给你们,还得看当年的收成。族长虽然公正,待我们家也有情分,可是人心易变,保不准以后是个什么光景。所以赵姨,你想再嫁吗?带着妹妹嫁还是?”。

赵云兰似乎更受打击了,紧了紧搂着女儿的手,倒是反而没有继续哭了,而是低头细细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沈真意,似乎有点难为情,吞吞吐吐说:“真意…我一个寡妇,……带着真珍怎么活下去呢…。”

“好的,赵姨,我明白了,真珍是我妹妹,我会管她的,你的选择我理解。”,沈真意打断了赵云兰,沈真意想:毕竟她还年轻不是吗,再嫁也能理解,毕竟这段时日多亏了她,他才能活下来,虽然也许那时候她也很需要一个活着的“儿子”。

他继续道:“再说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