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惊了,怎么也没想到儿子是问这个。
他一个孩子,去哪见的孕妇。
而且他向来淡漠,也不像是会好奇这些的人。
除非......是有人拜托他问了。
而那个人,除了阿满不会有别人。
太子妃与太子相视一眼,表情都严肃下来。
太子妃屏退身边的下人,问儿子,“可是阿满要你问的?”
周宸看了一眼母妃的表情,心里直觉有些不对,他攥了攥手心,绷着小脸,“我自己想知道。”
“嗯。”小家伙生起戒心,太子妃知道问不出什么。
她放开手,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
“酸儿辣女,从吃食上能分辨一二,但也不是一定准确。”
“或是看怀孕妇人的肚子,肚子尖者为男,圆者为女。”
太子妃一连和他说了好几种辨别方法,周宸默默记下,受教地离开。
儿子一走,太子妃就迫不及待跟太子分析,“宸儿整日待在将军府里,不会见到其他人,难道是将军府有人怀孕了?”
其实太子妃想问是不是阿鸢有孕了,但阿鸢还未成亲,贸然猜测有损她的名声。
太子蹙眉,指骨在桌案上敲了敲,“孤派人去查。”
与太子妃的相比,太子考虑的要更多一些。
而且若真是阿鸢有孕,他大概能猜出孩子的父亲。
东宫的暗卫动作迅速,半个时辰便传来了消息。
当听到阿鸢又怀了卫循的孩子,太子眉心舒展开来。
“殿下?”太子妃不解。
这难道还是什么开心的事不成?
太子轻笑一声,眸底染了深意,“爱妃可知这世上什么关系最牢靠?”
太子妃不懂他为何问这个,思忖着回答,“父母与子女?”
这世间应没有比血浓于水的亲情更牢固了。
太子摇头,“这是有血缘,而对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说,最牢固的莫过于姻亲。”
尤其在朝堂,两家相互扶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卫循和谢铮一文一武,都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人才。
原本他还在忧愁如何拉拢谢铮,如今阿鸢怀了卫循的孩子,若撮合两人成亲,谢铮和卫循就从死对头变成姻亲,而他手下则又添一员大将。
太子坐不住了,没管太子妃的疑问,径直起身,“孤去母后那一趟。”
......
阿鸢自然不知道这些,她每日吐得厉害,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
慧姑心疼她,每日变着花样给她做吃食,阿鸢吃不下,可看着姑姑担心的眼神,她还是逼着自己吃一些。
阿满坐在娘亲身边,默默观察着娘亲的口味。
阿鸢吃进去的大多都吐了出来,倒是看不出她喜欢什么。
阿满观察了几日,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和周宸蹲在后院的练武场,用小木棍戳着地上的蚂蚁洞。
“太子妃姨姨说的不对,娘亲不喜欢酸的也不喜欢辣的。”
所以到底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呢?
阿满拧着眉毛,其实她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
娘亲那样难受,她只要娘亲好好的。
卫循也是这个想法。
他是想要孩子不错,可看到阿鸢这样难受,他心中只有疼惜。
然而他摸不清阿鸢的想法,明明说要打掉孩子的是她,可却迟迟没有动作。
“爷,要不属下探探春桃的口风?”长远主动分忧。
卫循摇头,“暂时不用,将库房那支百年人参送过去。”
若阿鸢身边只有春桃就罢了,但现在有慧姑在,长远没那么容易打探到消息。
所以还是得给慧姑和周砚找点事干。
“萧侯爷到哪了?”
“已经过了冀州,大约后日便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