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滴到的那个人,刚好就是排在他后两个身位的温苓。
菜汁滴到她头顶,蒋淮南一看就知道自己办了坏事,根本不应该这样把饭盘举起来。
连忙慌乱的道歉,跟她说对不起的时候觉得既尴尬又懊悔,如果时光能重来,绝不干这种欠考虑的傻逼事。
他涨红着
依譁
脸对温苓说:“要不……我请你吃饭?这份刚打的,你不介意的话……”
温苓瞪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恨恨的接过他的饭盘,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后来据她说:“我生气的点是,我前一天晚上刚洗的头,就让你弄脏了,中午又要洗一遍,根本不能午睡!”
哪个美少女会愿意顶着有菜汤的味道的头发过一天?这能忍吗?根本不可能啊!
蒋淮南也知道是自己的错,觉得愧疚,下午上课时进教室,路过温苓坐的那一排,见到她,更觉得不好意思。
下了第一节课,他就跑去一楼的自动贩售机,买了瓶饮料给她,跟她说对不起。
旁边的同学好奇,问他:“蒋淮南,你怎么得罪温苓啦?”
他觑一眼她冷淡的脸色,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说似的,支吾着道:“没怎么,就是……反正就是我对不起温同学……”
这话说的,歧义很大啊家人们!
温苓瞪大了眼抬头看了他几秒,立刻转头跟同学解释:“他中午在食堂打饭的时候,把菜汁弄我头发上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中午洗头?”
同学闻言忙打听细节,问完以后哈哈大笑,蒋淮南蹭蹭鼻子,尴尬一笑。
温苓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尴尬,拍了一下同学,然后对他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啦,谢谢你的饮料。”
他松口气,心里的愧疚感就像石头,瞬间落地。
第二天学院有一个主题是中西医脊柱适宜诊疗与保健的讲座,他很感兴趣,吃完晚饭就过去听,刚坐下,就看见温苓进来。
于是立刻邀请她:“温同学,这里有空位。”
温苓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了停,头歪了一下,说:“我叫温苓。”
言下之意是听他叫温同学觉得不习惯。
蒋淮南点点头,从善如流,“温苓。”
从那以后,他们就算是说得上话的同学了,又因为学号前后挨着,做小组作业或者小组课题时,按学号分组他们总会分到一起,交集就这样变多。
等到大一下学期,经过半学期的相处,加上军训时的互相帮助,他们已经是能和对方随意开玩笑的熟人。
蒋淮南上课时的座位,也从教室第一排,换到了教室中间的温苓的后面,再变成坐到她的旁边。
他们经常同时出没于图书馆和自习室,那时候除了上课,必须参加的活动不少,比如要参加讲座、义诊和三下乡去刷素质教育学分,这种时候蒋淮南总是乐意问温苓要不要一起。
在他看来,和熟悉的同学一起搭档肯定更省心,温苓就是这样一个很好的学习和活动搭子。
一起参加活动,就会顺便一起吃饭,加上又同是本地人,生活环境类似,共同话题不少,于是越来越熟悉,有时候就会一起出去玩。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蒋淮南养成了一种习惯,遇到什么事就先问温苓。
问她:“晚上去哪个自习室?要不要帮你占座位?”
问她:“你周末去不去跟诊?要不要等你一起?”
问她:“周末一起出去玩吗?我们去吃火锅啊,我团一个优惠券,多人餐很划算的。”
问她:“温苓,你实习准备去哪个单位?”
同行的当然还有其他人,可他们俩却是永不缺席的同伴。
实习那一年,他们都在省中医,那个时候刚真正意义上上临床,为自己的无知和幼稚忐忑迷茫过,挨了病人或者带教的骂也难过过,也曾深夜凑在一起互相安慰刚见过病人死亡的彼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