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予长松一口气,表情认真:“苏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我把我已经知道的苏棠的情况和他简单说了一下,告诉了他开庭的时间。
又拿出张队给的证人保证书交给秦易予,让他看着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出庭。
秦易予简略看了一下,随手签了字还给我。
把文件递过来时,他盯着我脸看了一会儿,开口问:“晚凝姐,昨天晚上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有些疑惑:“有这么明显吗?”
“你现在看起来好累,我现在也没什么问题了,不用担心。你回家休息一会儿吧。”
秦易予声音透着关切,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没什么问题,又捧起柜子上的粥喝了一口。
我答应了下来,出了病房后,给唐主任打电话请了半天的假。
唐主任知道我昨天晚上遇袭的事,又把假期延长到了一天。
还不忘在电话里嘱咐:“如果你觉得一天不够的话就继续休息,身体最重要。”
我挂掉电话后,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路过傅叙白病房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哭声。
我停住脚步,从房门嵌的玻璃窗望进去。
傅叙白的病情已经严重到需要用鼻饲管引进流食补充能量。
他躺在床上,面色白得像纸,眼睛紧闭着,却不住颤动,好像身处梦魇。
傅母怕自己吵到傅叙白,坐在了离傅叙白最远的一个沙发上。
她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起伏,从指缝中漏出一声声隐忍的哭泣。
以前面对我时,那么盛气凌人的一个人,对自己儿子不可避免的死亡却毫无办法。
傅母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下意识抬头看去。
在她眼神接触到我的一瞬间,她马上敛起自己脸上的情绪,抹了抹眼泪。
傅母从沙发上起身朝门口走来,开门后站在我面前。
“晚凝,之前你和叙白在一起时,是我不对。”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傅母会主动向我道歉。
傅母见我没有说话,怕我不耐烦,加快了语速。
“叙白和我说了,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说着,傅母忍不住来拉我的手。
“晚凝,就当阿姨求你,让叙白走的时候不要抱着那么大的遗憾,哪怕是骗……”
第25章
说到这时,傅母已经泣不成声。
我握住傅母的手,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回答。
“阿姨,我没有记恨傅叙白,我已经和他说了很多次我们早已两清了,不是我不原谅他,是他被自己困住了。”
我松开傅母的手,还是松了口。
“阿姨,我会和傅叙白解决这件事的的。”
傅母闻言终于松开了手,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
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我低声道谢后回了病房。
我收拾好东西回到家时,感觉到了久违的舒缓。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的我感受到紧绷了几天的神经陡然放松,一阵睡意袭来。
我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凌晨。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我脑海里闪过着一个多月发生的一切。
真是物是人非。
时隔两周,我在法庭上再次看到了苏棠。
短短两周,她已经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
她蜷缩在被告席木椅上,干枯的头发被胡乱绑起,骨戒嶙峋的手指搅着衣角,青紫的血管在眼睑下蔓延成蜘蛛网。
这幅模样和我记忆里的苏棠几乎已经是两个人。
不知道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苏棠显得格外焦虑。
她干枯的唇瓣被咬出血痂,后颈的碎发被她不停揉搓成乱麻。
傅叙白因为身体愿意没办法来参加庭审,只能由陈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