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提到谢津渡,眼睛比裙摆上的钻石还亮。
新郎的妆造要简单许多,谢津渡换好了衣服,到隔壁门外等自家老婆。
不无意外地,他听到了周景仪和造型师的对话
“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你一定很喜欢他吧?”
“当然喜欢啦,不喜欢怎么会和他结婚?我可是从小就喜欢他,只可惜……”周景仪叹了声气。
“只可惜什么?”
“没什么啦?”她对着镜子左右照照,笑起来,“原来我长大后披上头纱,是这个模样。”
“你小时候也披过头纱啊?”
“披过,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嫁给他了,还是像做梦一样。”
谢津渡听到这里,眼中溢满温柔,他又何尝不是像做梦一样。
他是个不爱吃甜食人,最近却频频对甜味上瘾。
那种甜味儿并非来自食物,而是来自她。
怎么形容呢?巧克力、糖果、蛋糕,都没那个甜,而且还有甜甜的汁液,越咬越甜。
她大概是承包了他心里的糖果铺。
在此之前,他以为,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娶到她,甚至最后……根本娶不到她。
偏偏她同意嫁给他了……
金属椅子摩擦地面,响了一声。
布帘掀开
提着婚纱的女郎,站在台阶上,绚烂的光芒围绕着她。
谢津渡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差点没控制住眼泪。
用欣喜若狂来形容那一刻的他根本不够。
那种感觉像喝烈酒,一口闷下去,嗓子烧到心脏,英国人称之为“take shot”。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炸开无数烟花。
“你也弄好啦?”她站在那儿,同他说话,明艳动人,把那满园的夏花都比下去了。
周景仪提着婚纱走下台阶,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俏皮地问:“好看吗?”
岂止是好看?他根本找不到一个具体的词来形容。
周景仪很高兴他此刻的表情变化,她勾住他的小拇指,轻轻拽了拽:“要不是现在脸上抹着粉,我真想亲亲你。”
摄影师端起相机,给他们拍了第一张照片。
两人骨相好,眼睛里自然流露出的爱意很缱绻,摄影师拍摄上瘾。
单是一套主婚纱,就拍了两个小时。
之后,她又去换了一套副婚纱,裙尾曳地,白色缎面质地,腰肢盈盈一握,手里举着一把漆木嵌花卉丝绸蕾丝伞。阳光穿过蕾丝缝隙,在她脸上落下斑驳细碎的光影。
谢津渡又一次被自家老婆美到了。
他们去了海边玩水,景色美,两人稍微摆下姿势就很上相,摄影师越拍越上头,到了中午还没有停的意思。
周景仪已经换了四套衣服,即便是一直在和谢津渡亲亲抱抱举高高,也有点腻。
“谢津渡,你觉不觉得热啊?”她附耳过来和他说话。
谢津渡其实还好,但是他看出了她的不耐烦。
他主动上前,和摄影师交涉:“Leo,我想,我们可以明天再拍?”
来之前,赵文丽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这位怀孕的小公主累着,他差点给忘了。
Leo点点头道:“明天拍也好,我下午提前去踩踩点。”说完,他带着助理走了。
两人卸完妆,换上轻便的海滩服。
“谢津渡,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我今天不想拍了?”
谢津渡哑然失笑。
这是日积月累产生的默契,才不是蛔虫,
小时候也这样,她说一句话,他就知道后面要做什么
比如,她想吃西瓜,又不想自己去麻烦阿姨,就会问:“谢津渡,你想不想吃西瓜?”
再比如,她想偷偷带玩具去学校,又怕被老师发现罚站,就会问:“谢津渡,你想不想带玩具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