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她抱住他精壮的胳膊,忽然有些生气,“你觉得我吃过饭,和蒋时亦约会去了?”
谢津渡别过脸,没说话,他不想戳破,至少现在不想。
如果他没看到她的定位信息,他会选择相信她。
可是,她和蒋时亦一起逛了男装店,又逛了内衣店。
那是多么私密的事,她甚至从没带他逛过那种店。
如果不是为了更亲密的关系,为什么要去那种店?
“谢津渡,我们之间,难道连基本信任都没有?我只是和他一起吃饭,又不是和他去开房,你至于这样斤斤计较吗?”
他拎起副驾驶上的纸袋,打断她:“蒋时亦今晚知道你内衣尺码了吧。”
“什么?”周景仪拧着眉,觉得荒谬至极。
气愤嫉妒将他此刻的理智吞没殆尽,他声音也跟着变了:“你们一起去了内衣店,你是不是试衣服给他看了?”
“啪!”周景仪抬手,用力扇了他一耳刮,“你混蛋!”
谢津渡脸上吃痛,理智回归,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刚想道歉
却见她吸着鼻子,眼珠一转,眼泪掉落在脸颊上。
他心头一阵涩痛,慌了神,只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谢津渡,在你眼里,我就是吃顿饭就要和人上床的女人吗?和你结婚前,我难道没有途径认识男人吗?我连朋友都没谈过,凭什么被你这样说?”
“对不起,月月,是我说错了话,”他把她搂到怀里,“我太喜欢你,想霸占你,是我不对,我太贪心。”
她推开他,抹着眼泪大声控诉:“你就是不对!亏我花了还好长时间给你挑新衣服,想哄你,我现在就打电话给Brioni和Kiton的销售,把那些衣服全退了,一件都不留。”
原来她今晚去Brioni和Kiton,是给他买衣服,他还以为她是……
他真该死啊!妻子这样好,他竟然怀疑她。他本该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和她相比,他简直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无地自容。
周景仪声音哽咽着:“你要是不想过就离婚,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他们之间的感情太浅,像根泡过水的腐败棉线,一扯就断。
谢津渡听她这样说,心快要碎成齑粉了。
“可我非你不可。”他握住她的手覆到脸上,“实在不行,你打我吧,打到出气为止。”
“打你有什么用?”她把手收回来,睫毛上还沾着细细的泪珠。
他往上挪了挪,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乞求:“这样的事,我保证不会出现第二次,要是我再乱猜忌你的心,我就出车祸,坠机,被鲨鱼咬,不得好……”
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说出后面那个字:“别说这种话。”
他低着头,声音哽塞,喉头滚落。
该怎样描述他的心上人呢?她像春天的太阳,又比太阳温暖,比云洁白,比泉水透明,比树叶翠绿,比世界上一切所见都好。
只有他不好……
也只有她觉得他好,只有她愿意把光照向他。
月亮从来不在意虫蚁是否丑陋,只一味在夜里为它们点灯。
“谢津渡,我现在很喜欢你,你不用担心我被人拐跑,我的心很坚定,蒋时亦也好,其他人也罢,他们暂时都没那种本事。”
“那你还能继续喜欢我吗?”他问。
“我考虑考虑吧。”她一直认为,吃醋是喜欢的另一种宣泄,适当吃醋也挺可爱,他这个样子只能慢慢纠正。
谢津渡像只湿漉漉的大狗轻蹭着她的脖颈:“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她立起一根手指朝他说:“就这一次,再有下回,你可别想了,等着被我扫地出门。”
“绝对不敢了。”他情愿死掉也不要再惹她哭。
“你下次吃醋怎么办?”周景仪问。
“我下次吃醋,找个地方偷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