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小声嘟囔:“有什么关系,我和谢津渡再慢慢怀宝宝不就行了。”
谢津渡则拍拍妻子的手同赵文丽说:“孩子的事,我们也想过要弄假成真,但最终决定晚些时候再要。月月现在还小,我也不够成熟。在恰当的时候,我们会有孩子,我也会担好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
赵文丽点点头,略感宽慰。
前面欢喜,担忧,现在心里空落落的。
女儿这头催不成,她又打起了儿子的主意:“周迟喻,你明天给我去相亲,早点娶个老婆回来生。”
周迟喻气得直嚷嚷:“凭什么我啊?您这是城门失火,殃及迟喻,我不同意,您趁早死了这条心,我老婆也没给我生娃的义务。”
赵文丽看女儿气,看儿子更气,索性拎着包走人。
周迟喻等赵文丽走了,抡起拳头又想揍谢津渡。
周景仪死死挡上去,“哥!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
谢津渡也跟着说:“哥,我也有错。”
周迟喻这才作罢,甩甩袖子出门。
周景仪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吐了口气,眼神都呆滞了,“可吓死我了。”
谢津渡捧着她的脸,鼻尖靠过来亲了亲。
*
那之后不久,蒋时亦打电话让周景仪去看房。
为了给谢津渡制造惊喜,她去看房时并没叫他一起。
别墅长时间没人居住,大门打开,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人眉头直蹙。
客厅里漏雨,地板上攒了不少积水,墙壁上生了暗绿色苔藓,屋内家具摆件扔的扔,坏的坏,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光彩。
她捂住嘴,眼窝酸涩,喉头像是被棉花堵住了。
谢津渡的家就这样好端端地没了,那时候他得有多难过……
蒋时亦不明白周景仪为什么相中这栋破烂房子,揉揉鼻子说:“你要是不着急,回头我找人来修修。”
“没事,我会请人来重新装修,我会让它变得和原来一模一样。”她径直往里走。
穿过客厅,右拐就到了谢津渡曾经的房间。
里面和外面一样坍圮破败,他的床上堆满了砸碎的东西,书桌倒在地上,地板也腐烂了,踩上去吱嘎作响。
周景仪吸了吸鼻子,心脏像是挨了一记闷拳,闷闷的疼。
她不忍再待,转身出去。
路过客厅的一面墙壁,她在那里驻足良久。
白墙泛了黄,但还保持了一点当年的模样。
墙壁上记录着她和谢津渡从小到大的身高。
蓝色蜡笔划痕是谢津渡的身高,红色则是她的身高。
记忆像洪水一般涌进脑海
谢津渡四岁生日,赵文丽带着一双儿女来给他过生日。
吃过蛋糕,肖萍忽然把儿子叫到墙边,用蜡笔比着他的头顶,画了一道印记。
“阿姨,你们在做什么?”她那时候小,胆子又大,看什么都好奇。
肖萍笑着说:“在记录津渡的身高,月月要记录吗?”
“要。”她说着话,从沙发上爬下去,迈着胖嘟嘟的小腿跑来,学着谢津渡刚刚的样子贴墙站好。
肖萍换了支蜡笔,在她头顶轻轻一画,“我们月月比津渡高呢。等你长大做我儿媳妇好不好啊?”
她不懂什么叫儿媳妇,只是单纯地问:“做你儿媳妇,就能让谢津渡每天去我家睡觉了吗?”
肖萍笑着点头:“是这样。”
“那长大是多大啊?”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大概要这么高。”肖萍说着话,拿黑色蜡笔在墙壁上画了一道印儿。
她那时候,还没餐桌高,说话的声音却很清脆:“那我好想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拐谢津渡回家啦。”
满屋子人都在笑。
只有谢津渡在偷偷看母亲留下的那道黑色划痕。
上小学时,两人的个子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