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2)

他俩说话声儿很小,你侬我侬,很是腻歪。

朋友们听不见具体内容,只笑着打趣:“月月,你俩说什么呢?整得神秘兮兮。”

“没说什么,你们太八卦了。”她捧着杯子,喝两口饮料,再瞥一眼谢津渡远去背影,弯唇轻笑。

朋友们吃吃喝喝,谈天说地。

那个弹木吉他的发小,吃了半个螃蟹,喝下两杯白酒,惆怅地开口问:“你们几个有什么心结吗?”

宋芳菲举着杯子,淡笑一声:“我还好,我从不回头看,反正现在就是我的理想人生。”

“菲姐豁达,”那人又朝李江川扬扬下巴,“川,你呢?”

李江川听到对方问自己,丢掉蟹钳,擦擦手道:“我能有什么心结啊?要说心结,迟喻和月月才有吧。”

宋芳菲哼了哼:“你又知道了。”

李江川直咋呼:“我怎么不知道?我做了迟喻九年同桌,做了月月三年同桌,他们老周家就没我不知道的事儿。”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迟喻有什么心结,月月又有什么心结?”

李江川声音响亮:“迟喻的心结是季云珂跑路呗,至于月月,那肯定是谢津渡。”

谢津渡取衣服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脚步停在暗处,半晌没动。

朋友们酒酣耳热,聊得热火朝天,也没人注意到他。

宋芳菲故意忽略了周迟喻,只说:“月月都和谢津渡结婚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能有什么心结?”

“这你就不懂了,结婚就没心结了?月月的心结在十九岁。”李江川语气笃定。

“真的假的?”宋芳菲看向周景仪,“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高中那会儿,你不跟我们一个学校,谢津渡走的时候,月月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偷摸哭多少回了。”

谢津渡禁不住将目光投向自己妻子

她捏着杯子,沉默地抿了一小口酒,瓷白的脸蛋儿让酒精熏成了驼红,睫毛低垂,情绪暗涌:“李江川,你可真是个大嘴巴,我有点秘密全给你捅出来了,下回你可别想约我出来玩儿。”

李江川浮夸地举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 “错了,我不该说,给我们富婆赔罪。”

谢津渡就那么抄手立在暗处,他看她笑着吞咽掉杯中剩余的酒液,看她藏起眼睛里蒸腾的泪花,看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大家吃肉喝酒。

心口划过一阵尖锐的刺痛,一切的错都在他。

谢津渡自觉等他们转移到别的话题,才从暗处走出来,抬手将外套披在她后背上。

周景仪拉着他坐下,推给他满满一碟蟹小腿,说:“你可算回来了,给我剥。”

他接过去,动作熟稔地帮她挑蟹肉,一根根白白胖胖的蟹腿整齐地码在一块,再被她夹起来丢进嘴里。

螃蟹吃完,桌子清空,他们洗过手,玩起扑克,纸牌翻得哗哗响,不知谁拿出一张纸撕来撕去地扯出一堆惩罚纸条。

谢津渡目光落在那些撕碎的纸片上,脑袋不自觉陷进一段漆黑的回忆里

周景仪的生日紧挨着圣诞节,是地理书上的冬至日。

他从来不会忘记,但她总是担心他会忘记。

因此,一进入十二月,女孩就会各种暗示他,还有几天是圣诞,还有几天是冬至……

每年十二月,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准备两份礼物,一份给她过生日,一份给她过圣诞。

十九岁生日那天傍晚,他拎着东西要出门,却被一个打扮艳丽的陌生女人拦住路。

女人名叫刘颖,是他爸爸谢洄养在外面的女人。

对方一句“你妈妈可能要坐牢哦”,直接将他拉进了无底的深渊。

女人交叠长腿,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她讲完来龙去脉后强调:“你爸爸畏罪跑路,我是唯一的证人,只有我可以为你妈洗刷冤屈。”

“什么条件?”他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我要这栋房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