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谢津渡走到他身后,指着架子上一个瓷瓶,不疾不徐地道,“宋代的弦纹瓶,拍卖所得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盗窃满三百万,不知道要判什么罪?”
陈如章双腿打颤:“你是要翻案吗?如果要查当年的案子,必须要提供新的证据,否则法院是不会受理的。”
谢津渡睨了他一眼,“我不翻案,也不追究你当年从我家搜走了多少值钱玩意,我只要找到刘颖。”
陈如章撕下一张纸,哆哆嗦嗦写下一串地址。
谢津渡接过纸条,仔细研究一番后,问:“电话有吗?”
陈如章不敢撒谎:“她电话换过,没有告诉我。”
谢津渡将纸条折叠整齐,收进口袋,大步出了事务所。
地方有些远,他看看时间,暂时回了公司。
几天后的早晨,周景仪忽然神秘兮兮地和他说:“我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不用去上班。”
他靠在椅子里笑:“走后//门进的公司就是好。”
周景仪走后,他即刻驱车出门,照着那张纸条上的地址去了南城东郊。
那是一家电子厂,厂区很大,员工也多,门卫打了两通电话,才终于找到了那个女人:“刘颖吗?门口有人找你,说是你的表弟,名字叫陈如章。”
谢津渡等了七八分钟,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从远处跑了过来。
尽管时间过去好几年,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刘颖走进门卫室,见来人不是陈如章,立刻想走。
谢津渡大步流星追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女人目光闪躲:“你做什么,我不认识你。”
“我不是来追究当年的事,是想请你帮忙。”
“帮忙?”女人蹙眉,“我能帮你什么忙?”
“聊聊吧,如果你不愿意,下次找你的就是警察了。”谢津渡刻意压低了声音,语带警告。
刘颖脸色煞白,咽了咽嗓子道:“那就去门口喝杯茶吧。”
女人全程神经紧绷,茶倒在手边,一口没喝,像只惊弓之鸟,充满了戒备心。
谢津渡没有多作陈述,侧身从包里取出一沓钱放在桌上,说:“我想请你出面帮忙澄清一件是事。”
“什么事?”
“7年前,你来我家找我时,我让我太太误以为你是我的情人,现在,我需要你出面和她说清楚。”
“就这么容易?”刘颖警惕地看着他,眼睛睁得很大。
“对,”谢津渡点头,“你要是同意,届时,还会有一笔钱打到你的账户,到时候,天涯海角随你去。”
刘颖看着桌上那堆钱,说:“我考虑一下。”
谢津渡将钱推到她手边,淡声道:“这些钱给你,留个电话,等你想好了通知我。”
再回北城,已经是晚上了。
周景仪今天回来得比平日早,颜色鲜艳的跑车没停进车库,斜斜地泊在路边,风挡玻璃上落了几片金黄树叶。
谢津渡下车的一瞬间,妻子从别墅里跑出来,鼓着腮帮质问:“你跑哪儿去了。”
“去买了些东西。”
“谢津渡,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呀?”她挽上他的胳膊,笑得很甜。
“什么事?”他问。
“今天是你生日。”
他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今天的确是他的生日。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仰着脸,笑得有几分神秘。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她将他摁进跑车副驾驶,掀开了顶棚。
夜晚宁静,凉风拂面,跑车走街串巷,开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他呼吸一滞,呆愣在原地,似一截僵硬的木雕。
那是他曾经的家。
生锈的大门焕然一新,院子里亮着地灯,光线隐隐绰绰。
周景仪从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晃荡几下,耍宝似的递过来:“喏,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