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谢、周二人赶在日落前抵达了格林威治公园。

据说,在这里可以乘坐缆车观赏到泰晤士河上最美的落日。

太冷了,排队的人不多,太阳没了温度,寒风小锥子似的密密麻麻往脸上扎。

周景仪把毛衣领子立起来,挡住口鼻,裸//露在外的额头和太阳穴还是被冷风吹得凉飕飕的。

反观旁边的谢津渡,他跟完全不怕冷似的,一丁点儿表情变化都没有。

周景仪缩着脖子,故意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有些傲娇地说:“天太冷,我不想玩了。”

谢津渡会意,忙解开大衣纽扣,作势要把外套脱给她。

“不用你的衣服。”

这种过膝的长版大衣,穿在他身上很帅,到了她身上肯定难看死了,而且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黑漆漆的颜色。

谢津渡看她的表情,就大概猜到了其中缘故。

周景仪从小在穿衣打扮上都有一套独特的审美理念,黑色向来是她最不喜欢的颜色。

他身上的这件外套恰巧是黑色。

她嫌弃它丑。

周景仪搓搓手说:“我想走了。这种大冷天约会,一点意思也没有,脸都要吹干了……”

话音未落,他骤然走近一步,掀开衣襟,一把将她包裹进怀中。

冷冽的风消失了,面前只剩下他炙热坚硬的胸膛。

甚至,连鼻腔里呼进的空气都充斥着他身上香根草和柠檬混合的味道。

周景仪屏住呼吸,想从他怀里逃走,腰上扣上一只有力的大手。

他在她头顶说话,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倒着走几步,缆车来了。”

周景仪站在原地没动。

谢津渡两只手握住她的腰,像大人抱小朋友一样将她拎离了地面。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放我下来……”

“冷。”他说。

“现在已经不冷了。”周景仪咬着唇瓣,脸蛋可疑的红了。

“嗯,是我怕你跑掉。”

“……”

好吧,虽说这话有点霸道,但她并不觉得讨厌。

可能是第一次见谢津渡霸道的一面,还挺新奇。

不过,为了报复他自作主张地乱抱人,她还是把冰冷的指尖塞到了他衣领里。

谢津渡受了凉也没抗议,乖的不行,这点倒是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小学一年级,她和谢津渡坐前后位。

那时,学校里还没普及空调,冬天写字又不能戴手套,一节课下来手指冻得僵硬发疼。

不知谁发明的小游戏,两两玩石头剪刀布,赢家可以把手塞进输家后脖颈里取暖30秒。

她第一个找的人自然是亲哥周迟喻,结果刚上来就输了,手没焐成,还被他冰得直叫。

气不过,她又去找谢津渡。

一连十局游戏,她一人独胜,手自然也被焐得暖暖和和的。

再后来,不用玩石头剪刀布,她也能轻而易举地把手塞他脖子里取暖。

“咔哒”一声

缆车门打开了,谢津渡抱着她走上去。

脚落在实地上,周景仪回过神来,把手拿下来塞回口袋。

“现在不冷了。”她故意回避他的视线。

“你耳朵红了。”他提醒。

周景仪恼羞成怒道:“那是刚刚在外面冻的,和你没有关系。”

这个谎其实很好拆穿。

只要摸摸她的耳朵,就知道那不是冷的。

谢津渡没有那样做。

他知道,那会惹她不高兴。

以她的脾气,说不定会赌气下车跑远。

这并非他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