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上把这种现象称之为阳光型抑郁。
她的那些负面情绪是他带给她的,他宁愿她打他,咬他,将痛苦发泄在他身上,而不是这样自虐般酗酒伤害自己。
或许,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他离开。
如果与他离婚真能让她快乐、展颜,他愿意的。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是他一个人的执念在作祟,这对她很不公平。
谢津渡屈膝蹲在地上低声喊她:“月月……”
周景仪睁开眼睛,待看清楚来人,一把将他推坐到地上:“你走开,你讨厌死了。”
他重新靠过来,伸手抚了抚她滚烫的额头,将她搂进怀里,连声道歉。
她很抗拒他的触碰,使劲捶他:“道歉没用,你得学狗叫。”
谢津渡毫不犹豫地“汪”了一声。
她终于同意让他抱。
柔软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脖子,谢津渡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在叫嚣:“再试一试吧,她还是喜欢你的。”
谢津渡抱着她回家,帮她洗澡,吹头,哄小朋友一样哄着。
同床而眠,他心中重新揣满了希望。
她是爱他的。
他不断对自己说。
第二天早晨,周景仪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身上的衣服换了,头发也洗得很香。
她踩着拖鞋下楼,谢津渡又在厨房里忙活,一切好像回到了他们刚结婚的那会儿。
他见她下来,替她拉开座椅,递给她一杯豆浆:“这两天你会来生理期,喝点豆浆补充雌性激素,省得到时候肚子疼。”
周景仪很轻地蹙起眉头,没有喝。
谢津渡敏锐地察觉了她的不悦,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问:“怎么不喝?已经放过糖了,微糖,温的。”
他知道她几点起床,知道她生理期的准确时间,知道她喜甜,还知道她对身材管理要求很高。不止这些,他很了解她,比她自己都了解。
放在从前,她会觉得丈夫温柔体贴,放在现在,她只觉得窒息可怖。
这些所谓的温柔背后,隐藏着他对她生活的细致了解和绝对操控。
她感觉自己像他的提线木偶。
病态的亲密,比冷暴力本身更可怕,像一条蛇死死缠绕住了她。
她砰地放下杯子反抗:“我今天不想喝豆浆。”
“那喝牛奶吧。”谢津渡不等她回答,转身去冰箱拿牛奶。
冰牛奶倒入奶锅小火煮,等到上面起了一层小泡后关火,他没有开抽油烟机,那些蒸腾的白雾笼罩在他周身,让他看上去朦朦胧胧。
周景仪一直在看他。
谢津渡将热牛奶盛入杯中,隔着冷水放凉,再用勺子将漂浮上面的奶皮赶掉,试了几次温度后将牛奶拿给她。
她还是没有碰。
“不想吃这些的话,吃面包吧,现烤的。”他
搓了搓手,拿起锯齿刀切面包片,“你肯定会喜欢面包的……”
周景仪忽然打断他:“谢津渡,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强行捆绑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他的手在发抖,切面包的动作不敢停,尽量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我们只是吵架而已,每对夫妻都会吵架,这是再稀松平常的事。”
“你根本不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我保证,以后不会给你装定位,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甚至可以和上次一样,带着你的男模朋友回家来玩儿,不过是唱唱歌,跳跳舞……”
这句话直接刺到了她的逆鳞。他果然猜到了一切,他一直很聪明。
周景仪闭了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说:“你别弄了,我不想吃。以后你别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照顾。”
谢津渡一个失神把手切破了,鲜血溢出来,他佯装无事,在龙头上简单冲洗一下,继续和她说话:“我们是夫妻,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周景仪以一种平静且冷淡的语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