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她刚刚一激动,说了什么啊?周景仪耳根发烫,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 想拔腿逃跑。
谢津渡当然不会让她在这种时候跑掉,他捧起她的脸颊, 低头靠近, 与她额头相碰
“好高兴你能记得昨晚的事, 昨晚很美好。”
这下不光是耳根,她的脸颊和脖颈也跟架在火上烤似的。
他闭上眼, 鼻尖轻蹭她的眉心,如同一只答谢主人礼物的小狗。
“月月,我好喜欢你。”
时间……仿佛突然停止住了。
她心跳怦怦,僵在那里没动。
满室寂静, 他的呼吸贴得很近, 温温热热,有些痒。
谢津渡亲了亲她的鼻梁, 将她摁到怀里抱住。
他胸膛宽阔, 身上的味道干净清冽, 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咚咚有力,昨晚她有摸过他起伏的胸膛,那里的肌肉很漂亮,潮湿的汗水打湿了她的掌心……
脑中快速闪过一系列热辣的画面,那句话“舒服”她的确有说。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用力推开了他。
谢津渡踉跄后退几步,眼中尽是错愕,想再靠近,被她的高声制止住
“你……你先让我冷静冷静,别靠这么近。”
周景仪慌慌张张穿上外套和长靴,抓起沙发上的小包,快步逃至门廊,掀开大门后,她背对着他交待:“我会和酒店经理说,你暂时住在这里,不许再跟来,当然……如果你想通了,直接回伦敦更好。”
“好。”他说。
大门合上,她呼进一口冷气,拼命往脸上扇风。
要死了,要死了,本来玩玩暧昧,不曾想走了肾,现在似乎还走了一点心……
到了楼下,她给李江川打电话:“忙吗?中午请你吃大餐。”
“下午要培训,大餐就在我们楼下吃吧。”
一个小时后,李江川坐在她对面,炫完了两份鳌虾、一份烤鳗鱼、三份和牛,在等帝王蟹滑泡饭时,顺便听完了她的心事。
“你是说姓谢的从伦敦一直跟到了你家?”
周景仪点头:“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啊?”
李江川擦擦手,“能怎么想啊,要么馋你的人,要么馋你家的钱呗。”
周景仪叹气:“拜托,他都没有记忆。”
“那简单,他就是单纯喜欢你。”
“这我当然知道。”她咬住嘴唇,欲言又止。
帝王蟹粥终于端了上来,香气四溢,一口鲜掉舌头。李江川炫个不停,丝毫没为朋友操心的自觉。
周景仪夺下他手里碗:“你别光顾着吃,快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不也喜欢他么,在一起呗,瞻前顾后个屁,没见你做事这么犹豫过。”
周景仪嘟囔:“谁说我喜欢他了?”
李江川拿回碗,站起来给自己重新盛了碗粥,顺便给她也盛了一碗,“你大老远跑来找我问东问西,不就是因为你对他人鬼情未了么?”
周景仪搅了搅碗里的粥,叹气:“是有点余情未了。”
“那就谈着玩玩儿,反正你单身,又有资本试错。”
周景仪捏着勺子的手停下:“可是,我怕最后又要伤心。”
李江川看她这副模样,想起了一些旧事,忙问:“你俩当年到底因为什么分开的?我也问过迟喻,他说不知道。 ”
在此之前,周景仪从没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一切的变故始于她十九岁生日那天晚上,谢津渡答应要来给她庆生,却一直没来。
朋友散场,她骑车冒着冷风赶去他家。
谁知,向来待她温柔的谢津渡,却拦着门框,不让她进屋,还像个陌生人一样和她说:“以后别来这里找我了。”
客厅里黢黑安静,卧室的门掀开一道窄缝又合上,光从里面漏出来。
她意识到那里面有人,而且是个女人,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