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霁,天亮的格外早。
她没着急起床,借由洒落进来的晨光,打量睡梦中的男人。
这张脸真是好看到犯规
前额棱角分明,眉骨深邃,鼻梁高挺直立,皮肤白的有点不像亚洲人,薄薄一层覆盖在骨肉上,透着点冷,她最喜欢的还是他那玻璃珠似的眼睛。
小时候,他还因为长相好看,被人拉去做过童模。
回想起来,也挺有意思的。那时候,他们不过五六岁。
别人邀请他去做童模,谢津渡不想去,她硬要拉着他去,好像是为了得什么奖。
他成功拿下第一名后,奖品美滋滋归了她。
再后来,奖品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谢津渡得奖的照片倒是留在了她家相册里
穿着小小的黑色西装,脖间系着红色的领结,板板正正,五官精致,像个瓷娃娃。
赵文丽每回看到那张照片,都要夸上一句:“我女婿真帅。”
是帅,现在比小时候更帅。
细看之下,他的睫毛有点像西方人,长且浓密,颜色稍淡,被光照得亮晶晶,宛如透明的蛾翅。
她好奇它的触感,掌心贴过去摸了摸
男人一瞬间醒了,睫毛轻扇两下。
微弱的电流一闪而过,仿佛是被蝴蝶啄吻过手心。
她仓惶挪开手,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凶他:“谁让你睡我床上的?”
谢津渡委屈巴巴地望着她,声音有些低低的哑:“你昨晚硬拉着我焐被窝的……”
“我……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她弹坐起来,离开了他的怀抱。
谢津渡轻轻握过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搭到自己手腕上,再现一遍昨晚的情形:“你看,你就是这样握住我的手,用力把我拽上来的。”
“我没有!”她甩开他的手。
“你昨晚梦到我了,还讲了梦话。”
“你……你胡说!”她好像是有梦到他,梦里他还像小狗一样舔了她的手心和脚掌。
周景仪脸红耳热,逃跑般跳下床。
谢津渡继续说:“你还讲了梦话,说,我爱你谢津渡。”
絮絮叨叨话好多!周景仪见吵不过,扭身过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起来,赶紧走!”她命令。
“嗯……”他应了一声,嗓音醇厚,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像是某种情况下的喘息。
周景仪一惊,像是被火撩了手心似的,一把松开他。
谢津渡手背搭在眼皮上,有气无力地问:“我头有点晕,能再歇会儿再走吗?”
周景仪蹙眉,不想惯着他:“别装,快起来,不然我报警了。”
他的声音又沙又哑,轻咳两声:“嗯,报警也行……”
她这才发觉他不对劲,脸红的有些不正常,像是生病了?
刚刚摸他睫毛的时候,掌根有擦到他的额头,好像有点烫手。
她哥周迟喻当年发高烧,差点死在家中,这事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导致她一见有人发烧就精神紧张。
掌心重新覆盖在他的额头摸了摸,的确很烫。
找来测温仪替他量了体温,38.2℃,果然发烧了。
周景仪合上门,急急忙忙下楼,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暴雪导致来这边的高架封了,他一时半会赶过不来,只好在电话里教她怎么处理。
“您的朋友只是低烧咳嗽,吃点感冒药应该就可以缓解,如果持续高热就得去医院了。”
周景仪边讲电话,边掀开药箱,一样样挑捡出来念给他听。
药拿好后,她倒了杯水,往楼上走。
医生提醒:“这个药必须得餐后服用,您这位朋友吃过早饭了吗?”
早饭当然没吃,她家阿姨没来,没人会做早饭。
周景仪看了眼窗外厚厚的积雪,不太确定地问电话那头:“刘医生,你会做早饭吗?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