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说好啊,我不相亲。”
“嘁,带你看看,又不是马上让你结婚。”
周景仪扣好安全带,吐槽:“你说话语气好像五六十岁的中介阿姨,好像介绍成功给你拿提成似的。”
周迟喻眉毛直跳:“你哥我是那种人?”
“不是,当然不是。”笑话,她根本不想和娇气包吵嘴,不然头皮能吵炸。
*
悦豪顶层,装修极尽奢靡。
这种私密又低调的地方,也不知道周迟喻怎么找到的。
说是给她选妃,其实是个小型酒会沙龙,与会人员都是男士,一个个西装革履打扮,贼正式。
“我靠,周迟喻,你也没说是酒会啊。”
周迟喻白了她一眼:“难道你以为我要给你弄那种老土的相亲会?”
“差不多吧。”
周迟喻懒得和她计较,端了份甜点找地方坐下。
男士们依次过来和周景仪搭讪,她本就爱交朋友,是个社交狂,谁来了都能和她相谈甚欢。
别的不说,她哥的审美相当不赖,一屋子帅哥看的她眼花缭乱、小鹿乱撞。
要不是她意志坚定,今晚一过,谢津渡是谁都能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喝了两杯酒,上外面点了支烟。
今晚看了一堆“野花”,但还是“家花香”,还挺想谢津渡的。
她从小包里翻出手机,想给谢津渡打个电话。
却发现有三十多通未接来电。
刚刚在里面,音乐声太吵,她没留意手机。
掐表看看时间,20:39分了。
也就是说,谢津渡刚刚一直在给她打电话,从未间断。
她眉毛蹙了蹙,隐隐有些不安。
回拨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听。
她咬了下唇瓣,决定回去看看。
*
周景仪说九点回来,谢津渡从七点开始就盯着手表在等。
秒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漫长难捱。
他开始想她。
不知道她今晚见了几个男人,说了几句话,有没有对那些人笑。
手机里有定位,他知道她在哪里,也知道那些男人们在哪里。
好想过去把那些人的眼睛挖掉,不许看她,不许!
可是那样做她会不高兴。
他答应要在家等她的,不能去。
八点钟,他的忍耐到了临界点,巨大的恐慌感漫上心头。
他摸出手机,开始给她打电话。
周景仪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他跟疯了似的拨号,等到忙音自动挂断,再揿亮屏幕一遍又一遍接着打……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多少通电话,耳朵里响起一阵嗡鸣的刺痛,身体开始大量出汗,心口刺痛,呼吸困难。
耳朵里响起母亲久违的声音:“津渡,等我一会儿,我去买瓶水,几分钟就来。”
女人穿过马路,走向对面的便利店。
他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她一直没出来。
他开始打电话,一遍、两遍、三遍……
手机一直忙音。
终于有人接了电话。
“妈……”他焦急开口。
一道男音打断了他:“你好,我是北城市长安区的交警,你是这位女士的儿子吧,她出了车祸……”
脑子里的画面,极速扭曲变化。
血,浓稠的血,他脚底、手心满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