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着她,手臂勒紧,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周景仪在他后背轻拍几下:“谢津渡,你先松一松,我快喘不上气了。”
他依言松手,后背软绵绵靠回到墙壁上,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周景仪跪坐在地上,从小包里翻出手机,打电话
“喂,刘医生,你……”
说了一句话,手机便被男人从耳边拿走,摁了挂断。
“不用叫医生,我没事,只是感冒。”他语气很淡,听上去很勉强。
“真的不要紧吗?”她将信将疑。
“今天忘记吃感冒药了,刚刚只是有点头晕。”
“等我一下,我去楼上帮你拿药。”
“好。”他点点头。
她走路太快,高跟鞋在台阶上崴了一下,索性踢掉鞋子,光脚往上跑。
谢津渡掌心撑地,站起来,拖着腿挪了几步,捡起药瓶藏进口袋,沉沉地跌坐在沙发上。
不一会儿,周景仪便回来了。
她往他嘴里塞进两粒感冒药,又把水杯送到了他唇边。
谢津渡吃过药,仰着头靠在沙发后背上,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周景仪没走,坐在地毯上陪他:“要是不舒服立刻和我说,我们去医院。”
“好。”他合着眼,声音很低,听着没什么力气。
之后,他没说话,她也继续打扰,别墅里彻底安静下来。北风撞击着窗棱,玻璃轻晃着发出一声声闷响。
她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她得过一回水痘,满脸的红点,痒的不行。
水痘会传染,老师让她在家休息,暂时不要去学校,哥哥周迟喻也被临时送到外婆家隔离。
她闷在家中,没人玩,又没事做,简直跟坐牢一样。
好在谢津渡放学后赶了过来,他是唯一一个在她得传染病时还来看她的朋友。
她提着小裙子从楼上跑下来,像只欢腾的小企鹅:“啊!太好了,谢津渡,你还没忘记我,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摘下书包,从里面掏出在学校门口买的零食递给她。
她一口气吃完两个芝麻米香糕、一个牛肉芝士汉堡、一份薯条,舔舔手指看向他。
谢津渡在笑,五官精致,灰紫色的眼睛像两粒发光的水晶球。
“你笑什么?”她怀疑他是在笑她吃相难看。
他叹气:“我买的是我们俩一起吃的,都被你一个人吃光了。”
“那你不早说!这谁知道呢?”反正吃都吃光了,想要她因为这个事和他道歉不可能的。
“你这么能吃,病应该快好了。”他笑着,将她面前堆放的纸袋和垃圾清理干净,递给她一个红色马里奥方向盘。
“这是做什么的?”她好奇。
“给你解闷玩儿。”他打开电视,简单连接后,坐在地板上教她怎么使用。
她玩了几局,拍着他的腿兴奋乱讲:“啊啊,这也太好玩了。”
谢津渡等她玩腻了,取出作业放在桌上。
她皱起眉毛,嘴巴翘得老高:“你来探望病人,带吃的就算了,怎么还带作业啊?”
“语文和英语的抄写作业我都帮你完成了,”他低头拉上书包,露出一截好看的颈项,“数学你自己写,快期末考试了,明天晚上,我来给你讲题。”
“行吧。”他明天还来就好。
她在家歇了五天,脸上水痘总算好了,生龙活虎回到学校。
谢津渡则相反,他病了,没去上学。
放学后,她也带上吃的去看他,谢津渡却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肯出来。
她在门口反复给他普及医学知识:“得过水痘的人,是不会再得水痘的,你不用害怕传染给我。”
但任凭她怎么哄,他就是闷在里面不开门,“对不起啊,月月,我这两天不能陪你玩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