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远的。”走路过去,起码要四十分钟,而且人多又挤,肯定很累。
“没事,我背得动。”男人说话时,眉眼含笑,没有半分不耐,鼻尖逸出的白雾被街灯染成了淡橘色,像是给他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滤镜。
周景仪心脏漏跳半拍,点点头说了声:“好。”
到了前面的路口,他单手将她提抱到挡车石球上,再绕到前面背上她。
从前,他也背过她,但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不谙情事。
现在不一样,他们长大了,还有过亲密接触,可是,心却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谢津渡个子高,背宽,走路又稳,在他背上待着很舒服。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周景仪忍不住摘掉羊皮手套,摸了摸他的短发,他发质稍硬,有些扎手。
他故意逗她:“摸我头发是要嫁给我的。”
“哼,就摸。”她不仅摸还搓。
谢津渡脚步没停,手在她屁股上掐了一记。
她像只受惊的小雀,羞愤地在他肩头捶了两下:“流氓!”
“还调皮吗?”他笑得有些坏。
“当然,”她低头咬住了他的耳骨,往他耳朵里软绵绵吹气,一字一句地说,“现在开始惩罚坏小狗。”
谢津渡呼吸一滞,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耳朵变得滚烫。
周景仪坏心眼地把冻得冰冰的指尖覆在他耳朵上取暖,小腿愉悦地晃荡着。
他随她闹腾,并不反抗。
远处的广场上,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彩色灯束一闪一闪,音响声断断续续,空气里弥漫着烤红薯、糖炒板栗、梅花鸡蛋糕的味道,人间烟火正浓。
要是岁岁年年都在一起就好了,她痴痴地想。
越往前走,人越多,走路的速度也越慢,周景仪想下来,谢津渡却没让。
他一路背着她到了广场。
那里有小商贩支的摊子,谢津渡单手托着她臀,停在那里,买了一盏天灯。
老板送了马克笔,周景仪趴在他背上,撑开天灯,往上面写字。
笔尖贴到薄薄的灯面上,她忽然垂眉问他:“谢津渡,你有什么新年心愿吗?”
“我想每天都能和你见面,就像现在一样。”
周景仪拿笔戳了戳下巴,说:“那我组织一下,‘心有缱绻,望如初见。’怎么样?”
“好。”他眼中漾起细碎的光。
“心有缱绻,望如初见。”她边写边念,“朝斯夕斯,念兹在兹。”
写完,她合上笔盖,从他身上下来。
谢津渡看着那些字,心中无尽柔软。
不多时,无人机表演开始了,之后是烟火秀,新年倒计时,万人放天灯……
周景仪趴栏杆上,瞳仁被各色光线映亮,时不时地跟着人群叫着。
谢津渡全程都在看她。
万千世界,皆敌不过她。
灯火落幕,人群稍微静下来,她侧过脸,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轻声说:“谢津渡,新年快乐。”
他喉结一滚,在她脚跟落回地面前,勾住她的腰,闭眼吻了过来,
四周的声音淡成了背景,江水轻晃摇曳,她的心仿佛间成了那四散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
胸腔里快没气了,他松开她,笑:“笨蛋儿,都亲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没学会换气?”
她脸色绯红,把手伸进他大衣里,掐了一记。
“算了,”他挑挑眉轻叹一声,再度咬住她的唇,“再教一次,认真学。”
*
李江川家今晚聚了满屋子人,全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
火锅的香味儿盈了满屋,啤酒开了一瓶又一瓶。
有人忽然问:“川,这跨年火锅都上了,你怎么没叫月月来,她不最爱火锅么?”
李江川往嘴里塞了两片脆毛肚:“谁说我没叫她的?我第一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