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震颤,传来一阵低笑。
周景仪察觉戏弄,张嘴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宝宝,回家再勾引人,外面人多。”
她又红着脸掐他的肩膀和后背。
谢津渡故意加快了脚步,颠簸之下,她箍在他腰上的腿勒得更紧了。
他喜欢她这样紧紧抱着她的感觉……
他们的灵魂,好像缠绕在了一起。
只不过,这也格外考验他的意志力……
在实验室里,温度低于零点,杯中的水迟迟不肯结冰,还需要一味凝结核。
当杯中放入一根吸管,轻轻搅拌,整杯水会瞬间从液态变成固态。
她就像那些凝结核。
周景仪也感觉到了,小声问:“你怎么……”
“太喜欢你。”从头发到脚趾,从心跳到呼吸,都像毒/药一般让他上/瘾。
到了家,他径直将行李推进了主卧。
周景仪跟了进去。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腰酸背痛,眼皮打架,她想小憩一会儿。
“你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啊?”她打着哈欠问。
“有两个房间,另外那个摆了些杂物。”
谢津渡开窗通风,周景仪困的不行,抱膝蜷坐在沙发上:“那你忙,我眯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响起“呜呜”的汽笛声。
周景仪一晃脑袋醒了。
房间里很静,窗户开着一道小缝,风将银色的纱帘鼓成了一张帆,那帆撞在墙壁上,发出一阵“啪啪啪”的轻响,整个房间像是镶嵌在海里的船。
谢津渡站在窗外的露台上,头发被太阳照得很亮。
她动了下肩膀,披在身上的毯子连同手机哗啦啦洒落到地上。
谢津渡听到动静,转身进来看她。
“呜呜”
刚刚那种悠长、深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她问。
“货船汽笛。”
周景仪觉得新奇,套上鞋子,跑到露台上远眺
太阳偏西,河水蜿蜒流淌,金波荡漾。
巨大的轮船从河面缓缓经过,破开一层层水花,时间被拉拽到一个奇异的维度里,她恍惚间看到了蒸汽时代的残影。
谢津渡的卧室,居然可以听到轮船的汽笛声。
回忆似潮水般涌入大脑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酷热难挡。
那是她度过的最忙碌、最难熬的夏天。
学校作业特别多,还要准备雅思和Alevel考试,忙得脚不沾地,唯一放松的事就是到谢津渡家喂鱼。
那天下午,她过来喂鱼时,谢津渡正坐在地板上研究一本小册子。
她靠过来,和他并排坐在一块,问:“看什么啊,这么认真?”
少年颇为无奈地叹了声气:“我在推算你容易被哪个学校录取。”
“这么关心我啊?”她抱膝笑。
“说好一起去,当然要在一个学校,不然你又要不高兴。”
“呐,谢津渡,”她碰了碰他的膝盖说,“等去英国念书,我们住一起吧。”
“住一起?”他的视线从册子上移到她脸上。
“对呀,反正大学毕业就可以结婚啦。”
少年的耳朵立刻红透了,大约是没料到她会这样直白。
她也发现自己讲错了话,忙解释:“哎呀,我是说……我们各自结婚。”
他很快点破了其中的漏洞:“既然是各自结婚,为什么要住一起?”
“那当然是为了……”她咬着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好半天才编出理由,“当然是为了方便我罩着你呀,省得你在国外被人欺负,这么多年,不都是我罩着你么?”
少年点点头,附和般应了一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