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小姐蹙额问:“要先放什么?”
“盐,”他怕她不清楚,还特地描述一番,“细颗粒那个。”
她挖了满满一大勺盐,天女散花般撒进锅里,问:“够了吗?”
“多了。”他淡淡说。
“哎呀呀!”她又气又急,“你怎么不早说?这可不是我的错。”
他笑:“没事,咸了我吃。”
谢津渡盛菜,她从他背上跳下来说:“我来端菜。”
之后,他每做一道菜,她都往外端一道,像个忙碌的小妻子。
最后一道菜出锅,他提醒:“还有碗筷。”
“知道知道。”她不耐烦地应着。
谢津渡摘掉围裙出来,才发现她把饭菜都端去了沙发那里,矮桌上放了几瓶果酒。
灯盏熄灭,桌上燃起了蜡烛,女孩眼中仿佛藏着整个宇宙的光。
日子怎么可能和谁过都一样呢?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吃饭像过节。
“是不是还要餐前祷告?”他坐下来,故意逗她。
“那也有点太西式化了吧,你在伦敦吃饭前都会祷告?”
“有时会,但我不虔诚。”
“你都会祷告什么?”她好奇。
谢津渡清了清嗓子,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演给她看:“希望周景仪小姐早点成为我太太。”
“上帝又不管姻缘。”
“对啊,所以我祷告的对象是厄洛斯。”
“哈哈哈。”她差点从凳子笑翻下去。
他其实没有多少幽默细胞,只不过是使尽浑身解数哄她开心罢了。
周景仪吵着要吃他做的菜,实际没吃多少就停了筷,她支着脑袋,借由那跳动的烛火看他
这张脸,真是怎么看都不腻。
谢津渡发觉她在看自己,主动问:“要不要抱着看?近点可以看得更清楚。”
周景仪把视线移开,又俏皮地扬了扬眉毛,傲娇道:“这可是你求我的哦,才不是我想让你抱。”
“我求你的。”他说。
周景仪走过来,跨坐他在腿上,环抱住他的脖子。
谢津渡个子高,这么坐着,也高出她一截。
额头相抵后,他抚着她的头发,轻蹭她的鼻梁说:“我很想念你,不过是三天,却像过了三年。”
鼻翼间融融的呼吸让她有点犯晕,跟吃了毒蘑菇似的。
她揪着他领口的纽扣,低低说:“哪有那么夸张。”
“你想我了吗?”他贴着她的唇瓣说话,长睫毛轻扇两下,语气有几分委屈。
周景仪没说话,直起背,嘴巴贴上去,亲他的唇瓣。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却在塌腰的一瞬间,被他用手托抱住了臀。
腿隔着衣服撞在他的坚硬的小腹上,她脸蛋儿一红,本能想逃。
已经迟了,后颈被他带着薄汗的手心握住。
头顶的光暗下来……
男人落下来吻,灼热且具有攻击性。
再睁开眼睛,她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晦暗的欲色,恍惚间联想到多年前眺望过的好望角海面
海水深不见底、危险且致命。
她心脏怦怦乱跳:“我下来……你继续吃饭。”
“是有点饿,但想吃别的。”谢津渡轻笑一声,抱起她。
“别……别的?”
几分钟后,她垂眉看着男人的发顶,在他细致冗长的吻啧声里,知道了“别的”是什么。
脚踝被他捏在手里,轻轻揉搓,那像是道无法逃脱的枷锁。
她咬着手背,娇滴滴喊他:“谢……谢津渡。”
他听到了,停止了亲吻,改用鼻尖抵过来,压上去,轻轻摩。
鼻梁比唇舌更有攻击性,也更难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