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两次。”

“你‘伤’了我两次。”赵婪瑛揉乱了林万夜额前柔软的刘海,“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万夜,如果有下一次,我也还是会喜欢你。”

“我很矫情,我一天哭四次。”

“我一天哭五次。”赵婪瑛笑了,他捧起林万夜那张被烧坏了大半的脸,轻轻吻上他沾满灰尘和泪水的嘴唇,“我们回家吧,万夜。”

林万夜被婪瑛牵着手回家,“你不觉得我很软弱吗?”

“嗯,”赵婪瑛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万夜一点也不软弱,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万夜。”

万夜又哇哇大哭了起来,“我看你脑子有病!”他已经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赵婪瑛了,万夜觉得赵婪瑛把他想象得太好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好,他一无所有,也无能为力,现在甚至需要寄人篱下,还是自己的死对头的篱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他根本无法相信赵婪瑛的爱,也不信会有人爱一个残缺的他,更不相信本就缺乏爱的能力的他自己。

他既希望有人爱他,又觉得根本不可能有人爱他,似乎赵婪瑛转身离去才是他想要的正确答案。

“万夜,你还记得你我初见时,我们之间的对话吗?”赵婪瑛轻轻摩挲着万夜的面颊,他突然笑了起来,“那天,你对我说,让我跟在你身边。”

林万夜愣住了,他喃喃地说:“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能保护你了,还说了很多你不爱听的话。”

“可是我也说了很多你爱听的话。”赵婪瑛笑着说,“比如说,我喜欢你。”

万夜委屈地撅着嘴巴,眼泪呱嗒呱嗒地往下掉个不停。

“万夜,”赵婪瑛轻轻拥住林万夜,“现在,我来保护你。”

赵婪瑛笑着揉乱了万夜那头软绵绵的头发,“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永远喜欢你。”

“…那要是我嫌弃你呢。”

“那我就,”赵婪瑛似乎是想了想,然后冲万夜眨眨眼睛,“我就再求你一遍。”

“像个黏人的大鼻涕虫。”林万夜抽抽噎噎地说着,两个人都笑了。

林万夜“勉为其难”地和赵婪瑛成婚了,大婚之夜,床上撒满红枣花生,林万夜一身绫罗绸缎,任赵婪瑛抱在怀中。现在的林万夜大约失了身份也再没了过往那种高不可攀拒人千里之外的责任与担子,倒像个小媳妇似的怯生生地缩在婪瑛怀里。

林万夜照镜子时总是忍不住发抖,赵婪瑛只好握着他颤抖的手,用毛笔沾了胭脂水粉,在林万夜脸上疤痕处画上绚烂的牡丹,吻着万夜的脸颊。

“万夜,”他将万夜搂在怀中,“你是我的真国色,想你不为任何人绽放,只为我一人盛开……”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炉火旺盛,香炉中升腾起袅袅青烟,将整个屋子熏得暖洋洋,令人昏昏欲睡。

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赵婪瑛侧过身,用手轻轻抚摸着万夜柔软纤细的脊背,万夜也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把脑袋靠在赵婪瑛怀中,乖巧地打了个哈欠。

“万夜,”赵婪瑛看着怀中人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心中却没有一丝嫌弃,“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家。”

“你当真觉得我美吗?”

“美。”赵婪瑛笑了,“你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

“万夜,”赵婪瑛突然伸出手臂,揽住了林万夜的腰肢,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怀中,“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林万夜轻呼一声,腰后手掌传来的热度让他身子发软,他一言不发地把脸埋到婪瑛怀里,那样情情爱爱的话不知为何他说不出口了。

“万夜,”他把万夜按在床榻上,轻轻摩挲着他柔软顺滑的发丝,“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否则,今晚你要一直在上面。”

“我……”林万夜蜷缩着身子,声音细若蚊吟,“我……喜欢你。”

“那爱呢?”赵婪瑛在林万夜耳边低语,“我想听你说爱我。”

林万夜支支吾吾不言语,忸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