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梦魇可以变成宿主心中所想的模样,故此,林万夜在梦里见到的赵婪瑛就是一身仙气飘飘的月白仙袍,就像在照镜子似的。
梦魇靠吸食梦主的精气为生,这次抓到了这个仙尊的梦让赵婪瑛很兴奋,仙尊的灵力很强,他一下就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远处的山峰巍峨,近处的鲜花怒放,仙山上的花争奇斗艳,百花争放,花香弥漫四野让人心旷神怡,一泓池水犹如明镜一般,镶嵌在威盛的草木之间,水榭华庭临水他立,奇花异草绕水盛开,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林万夜看着另一个自己没有很恐慌,似乎在等待着“心魔”对自己的审判。
赵婪瑛不紧不慢地走近林万夜:“仙尊,别来无恙呀。”
林万夜点点头,靠在树边坐了下来,有白色的小蝴蝶落在他的身边,林万夜一抬手,那只蝴蝶就落在他的指尖上,“今天也来兴师问罪吧,我准备好了。”
赵婪瑛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仙尊,我只是想让您帮忙做件事情。”
“什么事。”
赵婪瑛俯下身子,贴近林万夜:“仙尊有仙尊的职责,我也有我的使命。”他挑起林万夜的下巴,“仙尊,对于你来说,帮我这个忙,算是拯救苍生了。”
赵婪瑛轻轻抚摸万夜的脸,凑到他耳边说:“杀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
春到南楼雪尽,惊动花期灯信,一望几重烟水,梦里的林万夜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也没有拒绝赵婪瑛的抚摸,他眨眨眼睛看着眼前人,“你就是我,我没办法杀死你。”
“万夜,你知道的,我不是你,我是心魔,你也不必为我的离开感到难过,毕竟心魔只会让你生病。”赵婪瑛轻抚万夜的眉眼。
万夜摇摇头。
赵婪瑛亲亲万夜的脸,“万夜,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杀掉你了。”赵婪瑛说完这句话,忽然变得面目狰狞,他把万夜搂进怀里,“万夜,我真的舍不得杀掉你呀,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记得来找我。”
万夜一下子惶恐起来,可是他在赵婪瑛的怀里使不上力气。
赵婪瑛一只手钳住万夜的脖子,双手狠狠发力,力气大到能看见万夜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万夜的脸憋得通红,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他不知道赵婪瑛要做什么,所以说完这句话,万夜就晕死过去了。
等林万夜醒来,脖子上的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心魔,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晚上的梦里,林万夜就又见到了赵婪瑛,这次是在学堂里,他推开门,准备照旧讲课,赵婪瑛却已经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林万夜一下子愣住了。
“万夜,我又来了。”赵婪瑛笑得像个孩子。
“啊,为什么呢?”心魔的出现常常是在修仙人士内心大波动的时刻,“防火烧死全家的事情来谴责过了,饿死黎民百姓的事情也来谴责过了,把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徒弟肃清的事情也谴责过了……窃取……破坏……诛杀……”
林万夜一脸平静地把天界下达的任务像清单一样报出来,这么一看神仙也没有比妖魔高尚到哪里去,万夜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些究竟算什么呢?魔道之人也会受伤流血也会痛苦流泪,对抗魔界所带来的战争损耗,究竟是舍小家为大家的圣战,还是可悲的以暴制暴;他听从天帝遵守的究竟是人本的正义,还是胜利者的利益?
赵婪瑛走过来把林万夜抱在怀里,“万夜,这些事情不需要再想了,我会把真相一点点告诉你的,你现在只要记住,我爱你就够了。”
“?”
“万夜,我回来了。” 赵婪瑛轻轻吻上万夜的唇,“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为何,林万夜对眼前人失了抵抗力,那些话语让他格外安心,学堂里的人影消失,万夜就任凭眼前人在桌案前压住了自己,解开腰间系带,渐渐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