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顿时脸色煞白,额尖上满是冷汗。

他脑子飞转,想要寻找转机。

陆绎行却一眼就看清了他心里的想法:“我劝你少费心思,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

院长瞬间歇了心思,闭目不语。

宇文鸢没想到陆绎行如此工于心计,善设局下套,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

脑子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起了当年之事。

三年前,父亲被捕,将军府被查。

陆绎行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逮捕,利用自己拿到父亲的口供。

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像一根刺种在她心里,碰一下就疼。

甚至还痛的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起就觉得难受,喘不过气来。

陆绎行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再等等,马上就到医馆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安排了大夫,你一去就能包扎。”

宇文鸢强撑起一抹笑,没有开口。

陆绎行只好收回目光,默默加快了速度。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医馆。

陆绎行将院长丢给王则民,火急火燎的抱着宇文鸢进医馆。

大夫立即给她检查了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一点些皮肉伤,缝了针,养上个个把月就好了,只是可能会留下疤痕。”

宇文鸢神色淡淡:“谢谢大夫。”

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留条疤不算什么。

倒是陆绎行眉头紧皱,脸色沉的吓人。

宇文鸢不解:“陆大人,案子结了你不该高兴吗?怎么反而看起来……”

陆绎行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是你为我留下的第二道疤痕了。”

第22章

第二道?

宇文鸢惊讶之余又觉得奇怪。

陆绎行怎么知道她身上还有一道疤痕,而且为什么说是为了他留下的?

“你说什么?”

陆绎行眉头紧皱,看着她的目光变了又变,才说:“没什么。”

闻言,宇文鸢也没有继续深想,她的潜意识也不断提醒:“不要继续再想。”

宇文鸢颔首,淡然的跳过这个话题:“赵青呢?她怎么样了?”

陆绎行捏了捏发痛的眉心:“没事,你先照顾好自己。”

他又提醒大夫:“缝针前先撒麻沸散,她怕疼。”

说完,陆绎行转身离开,进了隔间。

陆明卉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杂七杂八的书,第六感就捕获到一道锐利的视线。

回头对上陆绎行的深邃的双眼。

她顿时敛了神色:“哥……”

陆绎行走到病榻边坐下:“你还当我是你哥?私自请求做鱼饵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是你哥?”

听着他的质问,陆明卉往被褥里缩了缩:“我也是锦衣卫。”

陆绎行被她哽的没话说,目光沉如水。

陆明卉小声嘟囔:“再说了,你之前也在将军府卧薪尝胆了三年,我怎么不行?”

“我也是父亲和母亲的女儿,我也能为我们陆家光耀门楣!”

陆绎行被气的说不出话,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陆明卉大着胆子撒娇:“哥,陆大人,陆指挥使,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嘛,别生气了。”

“下不为例。”

陆绎行疲惫的丢下这句话,起身出门。

外面,王则民等了有一会,见陆绎行出来,立即上前问:“陆大人,赵武三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是仵作解剖所得,您过目。”

陆绎行太长时间没有合眼,眼底已经盘满了血丝。

他扫了眼纸张

赵武三后背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锐器伤痕,凶器并非同一把。

头上右额角刀伤一处,颈侧有明显抓痕,血迹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