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陆绎行垂眸,扫了眼怀中的宇文鸢。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宇文鸢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路边的景色。

就这样沉默着,两人也到了赵家村。

陆绎行在赵武三家门外停下,利索翻身下马,紧接着想要抱宇文鸢下马。

宇文鸢却先一步跳了下来,忍着疼下马。

她径直越过陆绎行搀扶的手,走进赵武三的家门。

陆绎行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宇文鸢进门。

村里的屋子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武三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屋子,连个烛台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宇文鸢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青!

第26章

宇文鸢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刀,鲜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前,将赵青搂进怀里。

“赵青,是我,是宇文夫子。”

宇文鸢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和背:“对不起,是夫子来晚了……”

赵青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抓紧宇文鸢的衣角:“宇文夫子……”

低软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宇文鸢霎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我在。”

赵青吸了吸鼻子,泪如雨下:“夫子……夫子……”

纵使血腥味刺鼻,宇文鸢还是搂紧她,想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过去:“赵青,夫子在的。”

赵青骤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宇文鸢也忍不住掉眼泪。

陆绎行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泛青。

不出五分钟,赵青的声音就哭哑了。

宇文鸢低声哄她:“不哭了,夫子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夫子说。”

赵青抽泣着,头低低埋着:“夫子……我对不起你,那日赵孟……我都没有帮上你。”

宇文鸢想起那日,赵孟给她灌蒙汗药,赵青被推到一边。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赵青的额前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日你被赵孟推开,有没有受伤?”

赵青轻轻摇头:“没有。”

宇文鸢舒了口气,轻声开解她:“你还小,即使在场也不能怎么样,赵孟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你五个。”

赵青揪紧了衣服,不讲话。

宇文鸢看着她:“能告诉夫子吗?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弄的?”

赵青深深垂下头,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衣衫上,晕开早已干涸的血迹。

宇文鸢不催她,只是静静的陪着。

好久之后,赵青才再次开口:“宇文夫子……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

宇文鸢坚定的语气给了赵青一丝丝勇气。

陆绎行走到宇文鸢身边,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赵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宇文夫子……”

宇文鸢握住她的手,看向陆绎行:“陆大人,你能先出去吗?”

陆绎行迟疑一瞬:“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好。”宇文鸢应声。

直到看着陆绎行的背影出门,赵青才带着哭腔开口:“宇文夫子,是我杀了我父亲……”

宇文鸢心中大骇,惊了好久才颤手摸赵青的头:“别害怕。”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她下意识问:“除了我,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