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侧头撇她,仰头饮下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今日又是打扮又是陪我作画,说罢,想求我什么。”
冉冉脸颊睡得一片晕红,见周围四处只剩下他们两人,这才稳稳心神,斟酌着开口:
“我怀疑,是冬眠换了我的避子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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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莲亭里吹来湖面的风,夹杂着水汽和莲花的清香。
“冬眠?”周作挑挑眉,饶有兴致道:“为何是她,详细说说。”
冉冉按下忐忑的心绪,告诉自己世子愿意听就是成功了一半,这才把自己这十来天的观察和推断缓缓道来:
“我问过刘府医,当日把脉时脉象上显示怀胎约有一个半月,若推算时间便是秋月姑娘吊我在树上那日。那日世子走后,冬眠端来了两碗药,说另一碗是治淤伤的。我因为怕苦每每都是囫囵喝下,可即便咽得那么快,还是喝出了第二碗与之前喝得味道不同。”
“我问冬眠怎么味道不一样,她说是因为我刚喝了一碗其他的药,药味在嘴里还没散再喝这碗味道肯定不对,我当时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没再追究。”
周作抽空递来一杯茶,冉冉愣了愣才接过来润润喉咙。
“这段时间刘府医也一直给我开着养身的方子,双儿是在芙蕖苑熬得药,药渣也是她一并混在草木灰里丢给收脏污的嬷嬷。我让她每次丢了药跟在嬷嬷后面藏起来,果然第三天的时候,花蕊趁嬷嬷不注意,用土碗悄悄挖了一碗。”
“我料定那么一个小碗必定是把所有的药渣弄不完全的,后面两日我便让双儿在花蕊的住处外面猫着,就看见冬眠从她的住处进去了又出来。”
“我猜她一定是见我安然无恙还住去芙蕖苑,就想通过药渣来确定我倒底是在喝保胎药还是月子药,由此判断王妃当日究竟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前因后果讲完,周作散漫的神情微微收敛,频频看向冉冉侃侃而谈的模样,表情是遏制不住的惊喜又有点不可置信。
“真是出息了,我还以为你这小脑袋瓜里成日就装着出府和泪珠子呢。”周作眉梢眼角带着愉悦,伸手在冉冉的脑门上点了点,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这么严肃的话题,他却说这么调侃的话惹得冉冉眉头紧皱,又不得不说着软话哄他:“世子!这毕竟是、毕竟是关乎我们孩子的事儿,您认真一点,好吗?”
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周作暗叹一口气:“早在你诊出有孕的第二日,我便查出来是冬眠。”冉冉眸光一棱,想开口说话又被周作打断:“你别急,先听我说。”
“那日你病得蹊跷,母妃出现的时机也很蹊跷,我便让万松去查那个给母妃报信的宛香究竟是什么来路,一查才知晓原来同咱们院的冬眠还沾亲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