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安抚道:“不必,这么多年您一直稳坐钓鱼台从不多管父亲的那些妾室,现下贸然插手儿子后院的事,倒显得刻意。”
王妃还是担心:“远国公府那边,没问题吧?”
周作只说:“婚期都还没定呢。”
最近长孙嫣和卫熠正打得火热,估计退婚一事,也快了。
从永安院出来,修文跟在旁边悄声说:“禀世子,布庄最后一批料子也运进来了。”
周作抬头看了眼天气,点点头:“好,现在就去请你冉主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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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撩开帘子,望着窗边的冉冉高声问到:“姑娘,今日小厨房做了如意糕、玫瑰酥、虾饺皇、蟹粉包,还有苏州的桃酥饼,你看你想吃哪几样?”
冉冉没回头,只说:“捡些你喜欢吃的拿吧。”
“好勒!”双儿喜滋滋的下去,没一会儿手里拿着玫瑰酥坐在冉冉身边:“姑娘啊,怎么感觉你最近老是闷闷的,不说话,整天整天呆在窗边不是看书就是发呆的,之前还总和我聊天说话呢。”
冉冉露出清浅的笑意:“这都被你发现啦。”
“我不发现都难好吧!”双儿扯扯冉冉的衣服:“喏你看,这衣服十是来天前新裁的,当时穿着还合身,如今都松两指了!你说这饭每天也在吃,又不像咱们矮房里那阵没得吃,怎么还瘦了呢?”
提到矮房,冉冉沉默了,回忆起以前在矮房时受得那些委屈折磨,问她:“双儿,你想当妾吗?”
没等双儿说话,冉冉又说到:“我家隔壁院子住了个老秀才,他家就有个妾。我小时常趴在墙头,看那位娘子洗衣做饭劈柴挑水每日都好累,还要被一家子人骂。有一次我问她:是妾都要做这些吗?她说:对,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反抗不得。”
双儿听得入迷,玫瑰酥渣子都落在了裙子上也没注意。她小声说:“可那是穷人家呀,咱们这儿可是王府,有这么多下人呢。”
冉冉知道她从小生活在这个环境里,主奴的意识已经深入脑海,轻易是改变不得的,只是:“双儿,我需要你的帮助。”
苑门口,修文拍拍门锁问到:“冉主子在么?”
半晌,双儿叉着腰出来:“在在在,要干嘛?”
修文笑嘻嘻好脾气地说:“主子在旁边小楼里,邀冉主子过去一趟呢。”
既然是世子爷的吩咐,双儿不敢再甩脸色忙进屋去回禀了冉冉。
“走吧。”冉冉放下书,整整衣裳就准备过去。
双儿忙在冉冉素净的发髻里插上支步摇:“好歹是世子相邀,总得打扮打扮。”
冉冉没说话,和双儿一起跟着修文来到芙蕖苑旁边的一个小门前。
修文介绍说:“这里原本是住下人的,最近刚被主子收拾出来。”
推开门,入眼便是几个大缸和竹架,竹架上飘着布,有淡淡的粉色也有浅浅的绿色,最多的是白色。旁边还砌着炉灶,放着木桶,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型的染布坊!
布幔游荡,周作撩开布帘从竹架后面出来。他今日穿着月白色宽袖长袍,腰束天蓝色祥云纹腰带,腰带上坠着枚镂空羊脂玉压衣摆,长发用白色的布带束了个半髻,其余的皆纷纷披在身后,和布带一起交织着,端得是风光霁月、朗月清风。
这样闲适的打扮是冉冉从未见过的,看着很儒雅又很温柔。
他漫步走来一见面就毫不客气地捏冉冉的小鼻尖:“看呆了?”
确实,很震惊,只不过是对这些布料竹架。
双儿和修文对视一眼,默默退出为主子关上门。
见冉冉还呆愣着,周作从背后把冉冉拥进怀里:“不是喜欢染布吗?那本书都见你翻过三四次了,我便想着不如送你个染坊让你自己上手玩玩,有事儿做也好过天天闷在屋子里。”
这一个月里,周作对她可以说是予取予求。说话时温声细语、吃饭时关怀备至,平时也是妙语连珠常常逗她开心。就连床榻之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