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好了吗?”
“我爹不疼娘不爱的孤身一人,府中牵挂之人就只有姑娘你了啊。”
沉默半晌,冉冉拉着双儿的手坐在窗边:“那咱们目前的第一要事,便是先为你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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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周作拿着密笺靠坐在太师椅上低眉沉思。
门外修文敲门:“世子,四殿下来了。”
话音未落,卫熠推门进来挥退小厮:“密笺,我看看。”
周作递过去,卫熠一边看一边在房里焦灼地踱步:“好个老五,真是好样的!”
“五殿下藏得深藏得好,这铁矿估计开采已有两三个年头,恐怕造的兵器都能堆一个武器库了!”周作头疼地揉揉额角,“现在皇上的身体日薄西山,咱们再出手去扼断怕是要打草惊蛇,他那边揭竿一反我们就被动了。”
“岂有此理!”卫熠暗恨,“这老五平时装的不显山不露水,对老皇帝比谁都孝顺,感情两三年前就打着谋权篡位的主意了!”
周作把地图递过去:“你方才没来之前我细想了想,这一满仓库东西放哪儿始终是颗心头刺,非得拔了才能心安。”
卫熠接过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铁矿的地形山貌和周边环境:“你的意思是?”
“我亲自带人过去,拔了它。”
这种事情确实是交给谁都不放心,尤其是现在这种紧要时刻,谁都无法预测老皇帝什么时候一口气没喘上来,没了。
卫熠心头烦躁,坐下来又站起背着手眉头紧皱:“葳蕤军不能随意出城,嫣儿手里倒有群能人异士,但他们不一定能完全听我们号令,不可控不好用。”
周作颔首道:“这个交易就需表兄你去跟长孙小姐做了,她总比我们更加了解那些人。”
卫熠的表情渐渐严肃:“行,这事儿我和她说,如果确定下来到时候你还得找个合适的由头出京。”
周作心思百转千回:“由头不急,最要紧的是让五殿下忙得焦头烂额,分不出心神来管我一个风流公子出城与否。”
接下来,卫熠着手与周作敲定了事情的推进流程,以及五皇子名下的那些烂事儿哪些是能拿出来用一用的。
“你那个婢女冬眠,还活着吗?”
周作稍想了下:“若命大,该是还活着的。”
卫熠笑说:“不若去问问她,我那二皇兄挖人阴私可是一把好手。”
两人议完事大概商定了出城的时间,临走前卫熠顺嘴问到:“你那个想逃跑的小通房呢,怎么样了?”
说起冉冉,周作轻笑:“现在正跟我玩儿虚情假意郎情妾意的闺阁游戏呢。”
卫熠挑眉:“哟,不简单呐。”
念及冉冉那稍显笨拙的温柔小意,周作本人倒是挺享受的:“从一开始我便只要求她在后院当个乖顺懂事的通房,能够事事以我为先处处为我用心,我便满意了。”
冉冉从八九岁便困在王府里,接触的人和事都那么少,哪儿有什么演技和心计?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演技在周作看来就是看小朋友学表演,拙劣到可爱。
听了周作的话,卫熠觉得奇怪:“怎么?她竟是一开始都不愿意当你的通房?”
周作想起从前,嘴角微撇道:“你是不知她从前的性子有多倔,澄院上下轮番着苛待磋磨她,都不肯过来跟我服个软,还是我心软了主动给的她台阶下!”
卫熠哈哈大笑:“我竟不知你爱吃这一口!主动巴结贴上来不爱,就爱吃那些硬骨头倔性子!”
周作也笑,摇摇头:“如今她能装着爱我敬我已很是不易,且先凑活过吧,总不能要我日日同她打擂台冷战搞得院里一片乌烟瘴气才罢休吧。”
“也是,你既不要她的心,丢开时多给些银钱补偿便是,于她来说也不算是负心薄情,说不得还要夸你一句主家大方!”
听了这话,周作没有认同承是,淡笑着把表兄送走,坐回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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