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是以一刀劈晕令他第二日午后才慢慢转醒。
周作睁开眼。
整个玉宵阁针落可闻,春梨夏露秋月领着丫鬟婆子挨个跪在门外,死死咬住唇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正是大中午的,卧房里门窗紧闭周作睡得头晕:“备水。”
春梨屏着呼吸端来水盆,颤巍巍递上帕子。秋月夏露服侍周作穿好外衣,连问一句都不敢,低着头为主子收拾好一切。
周作喝下一口凉茶,脑子终于清醒了点,问:“我昨日几时回来的?”
春梨:“回主子的话,昨日、昨日未正。”
未正?周作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冉冉在大火里垂死求生的片段,那些惊慌失措的脸庞,挣扎无力的手指,还有大火灼身的尖叫,通通绕在周作眼前,就像是正发生般那么清晰!
“啪!”周作甩开茶杯,连外衫的腰带都没等秋月系好,抬脚就往外走。
门外,乌泱泱跪着一大群人,有他专门留在澄院看住冉冉的女侍卫,还有那日被他抽调进宫的葳蕤军暗卫。
周作看得地上一大群人脑袋发懵,耳边嗡鸣:“跪什么跪!都给我起来!”
“世子!”众人不敢起来,皆瑟瑟俯跪在地上。
周作深呼吸,声音控制不住有些抖:“修文,修文人呢?”
这话夏露不敢说秋月也不敢说,在场没一个敢说!
等了半响,还是春梨硬着头皮答到:“在后院柴房,给、给冉主子,收拾尸骨。”
春梨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最后那几个字周作还是听清了。巨大的噩耗砸得周作攥着拳头后退两步,他手脚变冷发麻,一言不发往澄院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