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眼神交流,声音也好好听!
“这是三钱。”其中一位把银子递过来,周作把托盘推过来示意她把银子放在上面。
这时候的姑娘还是要含蓄婉转许多,当着宋先生面也很是矜持,接回找过来的银子只敢偷偷看过几眼便偷笑着跑开,已经够和姐妹们花痴好几天了。
小米把客人招呼送出去,转头说:“宋先生,你来之后咱们店真是时时刻刻都有人过来光顾!富春都说你像个财神哈哈哈。”
“嗯。”宋周拨着算盘,问他:“你们老板一般什么时候来?”
小米:“我们老板基本上天天都来,后院不都还晒着布呢她要来看晒得…哟,客官这边请有什么喜欢颜色我给您推荐推荐?”
店里又来人了,周作也没再问,拨着算盘一边为客人结账一边把今日的收支总账罗列记录下来节约最后算总账的时间。毕竟他现在还是个正在准备府试,白日里努力工作夜晚还要挑灯读书的清贫学子,不能被人瞧出破绽。
玉冷院里,妙轻去请梁老大夫过来扎了针,宋悦今日的情况要好转许多,只胸口闷闷的不舒服,但也没有一个劲想吐了。
见姐姐的状态稳定不少,冉冉吃过午饭先去跨院的染坊看过一眼,指点了下徒弟们不该有的错误便出门准备去店里再看看,顺便正式认识一下铺子里新上任的账房先生,拜托他平日里多多费心。
从街边走来还没进店门,冉冉就觉得今日店里的客人好似格外多。
待再走近些,就远远瞧见她家铺子的柜台后面站着个身量颇高的男子,应当就是新上任的账房先生。
隔得远,又有货架人群挡着,冉冉没看清容貌却又觉得这个人的气质熟悉又陌生,给人一种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像是在想象中的梦里。
等走进店里,穿过货架和人群,冉冉站在柜台前边再看向他时,被眼前之人熟悉的容貌和陌生的神情震惊得说不出话!!
眉眼、鼻梁、轮廓,就算是化成灰冉冉都认得出来,这不就是……不就是世子吗!?周作怎么会在这里?他来店里干嘛?他为什么要来这儿!?
冉冉被他乍然出现在此处惊得头皮发麻,张着嘴开开合合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作清咳两声,下意识站直身体郑重地向冉冉自我介绍:“宋老板好,我是今日刚到岗的账房,我叫宋周。”
荒唐!好荒唐!
他简直荒唐到让冉冉说不出话来!堂堂世子千里迢迢从酆京追来巴州来她的店里当账房!?
何必呢?又何苦呢?
冉冉有些克制不住加重呼吸,抖着手指了他半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道:“周作,你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 51、五十一
面对那么厌恶又摆脱不了的绝望神情, 周作不敢再看她只能垂下眼眸哀求:“冉冉……”
“富春,过来这边给客人结账!你,跟我进来。”冉冉被周作这等荒缪至此的行径气得头发晕, 拉开帘子一马当先走到店铺后面的小院里。
店里的客人和伙计面面相觑, 不知道这位貌美如花的染老板和那个新来的清冷俊美俏账房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官司。
后院晒着的布还没收, 冬日暖阳撒下来还起点微微小风, 吹得院子里的布迎风舒展,布幔晃动的光影浮浮沉沉,别有一番景致。
冉冉敛着眉, 敷衍地冲周作福了一礼:“世子, 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请高抬贵手求放过,我这小门小户的生意何至于你大动干戈编出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出来,就为了戏耍我吗?”
少卿, 周作拿出自己的户籍递过去:“宋老板,我确实是宋周。”
冉冉手里还有份宋染的假户籍,自然一眼就瞧出来周作手里这份确实是真的,朝廷签发的真户籍。
可是以他世子的身份, 弄出一个真的来很难吗?
冉冉眉间的冰雪让周作觉得比昨夜的寒风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