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早上很安静,许多铺子除夕都不关门新年头一天却是说什么都不开的。
宋悦睡得早醒得早,收拾好自己来到暖房时发现两只醉鬼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躺在软榻上,没一个在床上。
也就一晚上没看住,宋悦无奈:“妙轻,叫几个小丫鬟过来服侍两位姑娘洗漱。”
“是。”
冉冉是在洗脸的时候清醒的。
她睁开眼,先是呆愣了一会儿,再是突然站起来左右张望,最后把目光落在染血的食指上。
周、作!
“醒了?”宋悦坐在桌边,面前还有丫鬟在收拾昨晚的残羹冷炙。
冉冉恼羞成怒使劲儿揉搓着指腹,关于昨天周作同她拟下的一年之期偏偏她当时脑子并非完全不清醒!
“怎么了?”宋悦见妹妹一脸气愤,关心问到。
冉冉不想年初一的大清早就同姐姐说这种事,便摇摇头道:“没事儿,喝太多酒有点不舒服。”
“嘶。”双儿也清醒过来,她揉揉小腿和后腰:“好疼!跟你们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宋悦好笑地让人去拿红花油过来,兵荒马乱一阵收拾妙轻小跑过来说:“常姑爷来了。”
双儿脸一拉,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他来做什么!告诉他,不跟他大哥大嫂分家过,我不回去!”
“成,你呆在这儿收拾的漂漂亮亮,我会会他去。”宋悦扶着妹妹的手站起来,并侧头同冉冉说到:“你也学着点。”
常镖师看起来也有疲态,想来昨晚大年夜独守空房的滋味也不好受。
宋悦和冉冉坐在屏风后面,也不等他开口,直言问他:“常姑爷,我们双儿说不分家就和离,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吧。”
冉冉惊讶地看过来,双儿可没这么说!
宋悦挑眉让她稍安勿躁,屏风外常镖师忙说:“这怎么能行!我与双儿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怎可如此儿戏不足一年就和离!”
宋悦:“你也知道婚姻不是儿戏啊?那你为何由着你家大嫂欺负我家双儿,怎么?真以为她父母远在酆京双儿在巴州就没娘家?”
常镖师知道自从染娘子的姐姐找来后,她们就再不是以前投亲还要寻镖局帮忙的孤女了:“大嫂我已经说过她了,但我到底也是哥嫂带大,如今我娶了娘子就分家,也实在对不起他们。”
宋悦缓和了声线:“你为人知恩图报,可见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但你要知道他养你长大时你也没有去干预你大嫂家的家事,凭什么你给他们养老时他们却要对你的家务事指指点点。”
常镖师愣住,宋悦带着冉冉从正厅退出:“这些话你坐在这儿好好想想,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放你跟双儿见面谈。”
回到暖房路上,宋悦说:“男人就是死脑筋一根轴,有些话说再多也没用,最好是提点两句,想得通最好,想不通也罢。”
冉冉受教地点头,顺便跟姐姐说了昨晚那个怎么劝怎么说都不听的死脑筋。
“他祝你新婚快乐?”宋悦皱眉,“不对劲,他别是在憋什么坏招吧?”
接着,冉冉愁眉苦脸地把自己昨晚喝醉酒晕晕乎乎跟账房先生签下一年之约的事情说了。
宋悦恨铁不成钢,心里已经决定把侍卫长下个月的月钱扣光。
“虽说一纸契约咱们不认也没关系,但是保不齐这人再使什么阴招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宋悦沉吟片刻:“他既然铁了心要在铺子里当个账房先生,你干脆就如他所愿公事公办。用巴州话说,送上门给你使唤的靖安世子还不安逸?怎么也得把当年那些不痛快给找回来。”
? 56、五十六
年初一吃过晚饭, 常镖师最终是想通了,与双儿商议另择一处宅院落脚,每月给大哥五钱银子养老。
这也不少了, 常镖师如今留在镖局没有跑镖, 一月也才二两银子, 还要多养个媳妇儿和以后的孩子。
只不过常田氏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