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我有一技之长啊。”满崽叉腰,“我能给羊看病,可厉害了!”

说着,茅草亭里的两只羊开始躁动的撂蹄子撞围栏,满崽立刻丢了木棍跑去羊身边,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来喝水吃草。”

两只羊焦躁一阵,见撞不开木栏也只得作罢,嚼着干草用羊蹄不断磨擦地面,磨得羊圈里处处都是小坑。

周作看着两只羊若有所思,问满崽:“它们像这样‘病了’多久?”

“没多久,三四天吧。”满崽摸着羊毛回忆:“前那天撞得可凶可厉害,我奶说他们中邪魇着了,喝符水都不管用我喂把草就把他们治好了!厉害吧!”

这时长贵娘端了茶壶茶盏过来:“你这小龟孙在客人胡诌什么!宋先生别见怪,这孩子打小就鬼精鬼精的别管他胡言乱语!来喝茶解解渴。”

“多谢大娘。”周作端起茶盏轻呡一口,这茶有股他从没尝过的水涩味,非单单是茶叶不好的问题。

长贵娘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天下雨井水有些浑浊,但宋先生放心我们都是用静过的水烧开,滚水冲的茶。”

周作放下茶盏:“没事,我在这里等雨稍稍小些就得赶回铺子里,大娘自去忙吧,别耽误家里的事。”

“行嘞,你说你也不早些来,还能在大娘家吃个晌午饭。”大娘送完茶,顺手走到旁边鸡舍去摸蛋,结果手一摸进去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奇了怪,怎么这两天一个蛋都没有,按理说是去年刚买的小母鸡不应该啊?”

满崽又丢下逗蚂蚁的棍子拿上干草飞跑过去:“这病我来治!”

周作盯着地上的蚂蚁沉默不语。

雨天,蚂蚁从低处搬到高处是正常现象,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待在地面墙上不进蚁穴,就好像是……在害怕什么。

周作不算过目不忘,但看过的书、奏章或多或少都有些许印象。

他闭眼慢慢回想这些年好似在哪儿见过家禽牲畜有异常的现象,直到满崽拿着干草一边喂鸡一边抱怨:“奶,为什么草治鸡也没用啊!”

“鸡吃糠的!它吃什么草。”

“狗呢?狗吃草吗?”

“不吃,你自个去玩别来烦我做事。”

“怪不得昨天狗蛋家的大黄一直乱叫喂它吃草也没用,难道只有羊才吃草吗?”

转瞬之间,周作脑海中划过一些密密麻麻的字眼。

是地龙!!

顾不得同长贵娘郑重告别,周作匆忙撂下句“有急事”连伞都没拿冒雨冲出来,一路向县衙跑去。

泰平五年冬月初三,太行郡亥时地大震,自西南起,声响如雷,公署民房崩倒殆尽,压死官吏军民奏报有名者九万有奇,其不知名未经奏报者复不可数计也。

自后每岁小动,民习以为常,大约春冬二季居多,井水浑浊,家畜躁动,群犬狂吠,如即防此患。

当时周作还未出生,乃是与卫熠一起在宫学书馆的历年邸报中看得,泰平帝王纪里还记载着因为这场地动先帝亲自去泰山求罪,颁布罪己诏,免除百姓两年赋税以求上天原谅。

周作管不得大雨,一身狼狈冲进县衙。

邸报中所记之征兆,与今何其相似!

然县衙里,刘员外正在陈大人府上做客。

他那小儿子这次府试又得的第二。

作者有话说:

公署民房崩倒殆尽……如即防此患。

摘自《汉书·五行志》《银川小志》

? 58、五十八

陈大人到底收了刘员外那么多银子, 没办成事自然是得低声下气些:“这朝廷今年要用贴考卷的方式来肃清科举,我也实在不好强求府台大人给令公子、这唉,算是我欠小老弟一次, 往后有事尽管同我吩咐!”

刘员外是田产万亩的大富户, 江县周边村镇里的农民约有五分之一都是他家的佃户, 为人也是霸道惯了的。

“那宋周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