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被几根绳子严实地挂在柱子上,光线也十分强烈,两人结伴走下去,吕幸鱼走在前面,何秋山则端着水盆落后几步。

吕幸鱼也是个不长记性的,明明白天才被路上这些石头磨得脚疼,现在却走几步路就踹一下零零散散的石子。何秋山慢悠悠的,看着他雀跃的背影,时光流转,他想起小时候在街上,跟着奶奶一起捡废品,他弯腰去捡汽水瓶,这小孩儿也不让,蹭到他前面去,把瓶子踢得很远,又蹬蹬蹬地跑过去踢回来。

他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小孩儿就站他对面,蹦蹦跳跳的,额前的齐刘海也跟着晃,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他说哥哥你快踢过来呀。

何秋山收着力,踢了过去。一来二去的,小孩儿也不和他玩儿了,说他太笨,老是踢不到他脚边,隔着老远呢,他还得跑回来。

何秋山背着一大筐空瓶子,跟在他背后,看着他踢着瓶子往前跑。

他哪里是力度不够,明明是怕瓶子撞到他。

路灯下,他眨了下眼,眼看着吕幸鱼从只及腿高的小孩儿蜕变成现在的模样。

长得再大,却还是个小孩,他的小孩。

吕幸鱼用力一踹,石头飞到了半空中,然后砸在了一旁正在吸烟的男人身上。

诶呀,闯祸了。男人抬起头来,看向他,眯着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