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明明知道秦书瑶从来都不是他养的金丝雀，而是可以和他共同承担一切，甚至会保护他的海东青。

是他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选择了伤害她。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霍凛川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哭过了。

泪水顺着霍凛川的眼角滑落，滴在洁白的被褥上，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那里掺杂着的，是霍凛川的绝望和悔恨。

他紧紧握住拳头，声音哽咽：“阿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在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方楚楚已经被我送走了，我可以把霍知聿留给霍家，就当是还了霍家的养育之恩，从此我和霍家再无关系，天涯海角，我都只要你一人。”

这番真情的告白，若是曾经的秦书瑶听到，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此刻的秦书瑶却不会再心软了。

“已经晚了，霍凛川，你太脏了。”她攥紧了小宝的手，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对了，我忘记告诉你，霍家出事了。”

“霍知聿偷偷去煤矿里看方楚楚，没想到方楚楚却反过来挟持了自己的儿子，说要见你。”

“回去吧霍凛川，他到底是你的亲儿子，我们没可能了。”

秦书瑶的话语锋利无比，将霍凛川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斩断。

看着秦书瑶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捏碎了一般，疼得他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彻底失去了她。

18

京城西郊的煤矿上。

霍凛川赶回来的时候，看到方楚楚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上满是污渍和泪痕，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怀里紧紧抱着霍知聿，把自己反锁在一个房间里，不管谁来劝说，她都不肯开门。

霍母见霍凛川回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凛川，方楚楚疯了，可知聿是无辜的，你得把知聿救出来！”

霍凛川脸色憔悴，疲惫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他轻轻点头，直接让人把门破开，缓步走了进去。

“方楚楚，你不是要见我吗，现在我来了，你把知聿放了！”

房间里的方楚楚猛地抬头，对视上霍凛川的双眸，蓦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

她笑得疯狂，笑得凄厉，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霍凛川，我听说你巴巴地跑去了海城，被秦书瑶撵了出去，呵，这都是你的报应，报应！”

“秦书瑶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怨毒和愤恨，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倾泻在霍凛川的身上。

怀里的霍知聿被方楚楚的模样吓得直哭：“妈妈，我是知聿啊，我是知聿啊......”

他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试图唤醒母亲心中的那一丝理智。

然而，方楚楚却像是彻底陷入了疯狂，她用力地摇晃着霍知聿，眼神里满是怨怼。

“闭嘴！还不都是你没用，让我当不上这个官太太，都是你没用！”

她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狰狞，手里的水果刀在霍知聿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疼得霍知聿哇哇大哭。

霍凛川却又想起了一个月前，方楚楚也是这样挟持着秦书瑶。

那时的他冷眼旁观，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出手。

“方楚楚你冷静一点！知聿是你亲儿子！”

方楚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疯狂地笑着，可身体却如筛糠般颤抖：“儿子？是啊，他是我儿子。”

“可我已经不想活了，他就陪我一起去死吧！”

霍凛川情急之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