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眼睛和鼻子就在刚才已经被裴焱一拳头干碎了。

太多人见识到了拿着刀所向披靡的裴焱，他们都忽略了裴焱本身的能力。

就算是没有异能，裴焱也是裴焱。

明光失明了，但是直觉告诉他，裴焱死了。

明光哀嚎着哀嚎着就哈哈大笑起来，此时张添稼大声的哭泣就像是明光的兴奋剂。

方兔苟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

“不对……”方兔道。

而这时候，方兔身体里的疼痛直接翻倍。

似乎是他的身体里有什么感受到了外界的悲戚，止不住地翻涌和哀嚎。

方兔实在是要被折磨疯掉了。

“啊……”方兔痛叫出声，一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拉到了他的身上。

明光也停下了猖狂的笑声，顶着一张满是鲜血的脸，茫然地寻找着方兔的方向。

方兔也盯上了明光。

虽然方兔觉得不对劲，但是裴焱迟迟没有再次出现，两人已经将裴焱和祁江骁当成死人了。

而死人是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的。

至于张添稼楚皎一行人，方兔和明光两个人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添稼冲到了如山一样的废墟前，嚎啕大哭，哭着不断用手扒拉着废墟，裴燃早就在见到千万子弹射向裴焱的时候，直接激动得昏死过去了，显然是道心已经碎了。

“不要不要……”张添稼泪眼像是夏天的大雨，不光是雷声大雨水落下来得也急促。

方兔明光两人没人在乎张添稼。

明光虽然双眼失明了，甚至就连呼吸现在也必须张开嘴巴大口喘息，但是他的野心却没有减少分毫。

他要吞吃了菟丝子。

随着方兔双手合十，铺天盖地的菟丝子藤蔓再次出现。

明光施展御物。

怎么看都像是势均力敌，两人你来我往。两人打得天地为之变色，风云为之变幻。

张添稼却没有受到这两人打斗的影响。

眼泪像是一泓泉水，吧嗒吧嗒落在张添稼的手背上，以及周围的碎石上。

裴焱和祁江骁虽然总爱取笑他闹他的，但是他们也对他好。

他们一起经历那么多，他一直觉得裴焱和祁江骁两人是无所不能的，但是为什么到头来还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张添稼喃喃道。

风芽抹掉了脸颊上所有眼泪，可是也依旧止不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添稼，如果可以趁现在逃走吧。”风芽哽咽道。

他们已经失去了祁江骁了，也失去了裴焱，总不能再接着失去其他人了。

即使早就有所准备，但是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芽芽姐，或许他们没死呢，我想再搏一次。”张添稼沉声道。

张添稼鲜少露出这么沉着冷静的表情。

所有人，甚至是辛凌和张颂平都习惯了张添稼的傻乎乎无厘头的天真。

可这一刻，张添稼似乎才真正地撕下了伪装。

展露出来了真正的他自已。

祁江骁消失不见，风芽说祁江骁死了的时候，张添稼真的觉得是玩笑，因为裴焱还活着，他觉得一切都像是玩笑，都像是梦境，像是幻觉。

唯独不是现实。

可子弹射向裴焱的时候，张添稼只觉得他的梦碎掉了。

现实赤裸裸地摆在他的眼前。

风芽冷静中带着哽咽的声音告诉他们，明确地说是在告诉他和裴燃，裴焱和祁江骁两个人的生命检测器没有检测到他们的生命。

唤醒他的不是美味，也不是温柔的呼唤，是刀子是当头棒喝，是同伴的死亡。

“什么？”

风芽一愣，像是没听懂，她忍不住反问道。

张添稼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