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反应是为叶浔焦虑,急得坐不住,在屋里走来走去:“你你还敢说纪彻恶心我听说傅启泽也回来了,你会被他们整死的!真的会整死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手段”

她突然握住叶浔的肩膀,眼眶红了,“上次那个被傅启泽整到退学的男生,姓魏,你还记得吗?”

叶浔安抚地看着她,对她点了点头。

“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学上被圣德尔退学的下场就是没有书读,联盟所有学校都不敢收的,叶浔,你、你该怎么办?你还那么小,你不念书能做什么!”

叶浔只是沉默着,望着她。温之月从最初的无措中冷静下来,她怀着一丝希冀,问叶浔:“其实你还有办法的,对吧?”

直觉告诉她,叶浔并不是视频里那样冲动无脑的性格。

事实上,看完视频后,她也觉得叶浔中邪了或者一瞬间失心疯了,她甚至可以想办法给叶浔开具证明,只要能从这样的死局中挣扎出来,一切办法都可以尝试。

叶浔摇了下头,“没有。”

温之月更加困惑,她不明白为什么事到临头叶浔还能保持着这样的神色。

就好像已经有所猜测淡淡垂着眼睛,被她晃得歪斜地靠着床头,额发乌黑,昏黄灯光洒落在眼下。

又好像厌烦、消极到了极致,心态不起波澜,所以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一切。

她像叶浔一样平静下来,等了几秒,还是坐立不安,忍不住问道:“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先请假吗?”

“不了。”叶浔抬起眼,对她笑了笑,道:“后天有化学实验课。”

“然后呢?”温之月不死心地追问。

“然后,”叶浔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终年不散的绵绵细雨,语气很淡:“随便吧。”

21相遇

即便论坛上已经吵翻了天,学院的氛围也已暗流汹涌,叶浔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当晚他准备回寝室休息,温之月却非常不赞同,她觉得以叶浔现在这个状态,回寝室万一出事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何况叶浔高烧刚退,还有反复的可能性。

被她强制性摁在床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叶浔和她道了别,在她担忧的目光中,带着伞离开。

已经是校庆最后一天。

从他出现在学院里的那一刻起,无数道目光便隐晦地朝他看来,叶浔身上还穿着半潮的学院制服,漆黑如墨的颜色,他神情有些疲倦,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

时间尚早。

清晨七点半,连夜的大雨刚停,到处湿蒙蒙地,雨雾弥漫。

寝室楼很安静,昨夜这群公子哥们又去参加聚会、彻夜狂欢,应该临近半夜才回来。

这让叶浔松了口气,他得以一路顺利的返回寝室。

寝室没拉窗帘,晦暗光线倾斜着洒入,风将窗帘轻轻吹了起来,环境静谧如常。

叶浔站在门口,观察四周。

一切都和离开前不无不同,桌面摆着几本教材,草稿纸、笔记本被风吹的卷动,床上被褥叠得整齐,熨烫妥贴的换洗制服挂在衣柜外仔细检查过每一个角落,叶浔终于放下心,他知道,他的寝室暂时还没有人来过。

可以好好洗个澡了。

温之月始终秉持大病初愈不能洗澡的理念,这次没有乔凡在,叶浔很听她的话浴室里热气氤氲,忽然想到了乔凡,叶浔有些出神。

许久,他才垂下眼睛,关掉水源,擦着头发离开。

一整天,叶浔都在寝室里自习。

门口总有很多脚步声来来回回响起,偶尔有细碎的说话声飘进来,“他在里面?”

“谁?那个叶浔么。”

白鸽论坛上有人po出照片,一扇紧闭的大门,用洋洋得意的语气猜测叶浔可能躲在寝室里瑟瑟发抖。

下面有不少同学表示疑问,还有人放了张清晨拍到的照片,上面叶浔走在昏暗云层下,额发潮湿,神情格外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