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着姜浅沫,却见她饶有兴致,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喝呀,对你一个给钱做什么都行的人的来说,不是很轻松吗?”
姜浅沫冷眼看着我,已经是极致的羞辱。
一万块,是弟弟的骨髓,是我喝掉的酒。
是我们一文不值的尊严。
但我却只能照做。
我闭了闭眼,走上前端起酒杯。
弟弟扶着推车的手紧紧攥起,暴起青筋不住颤抖着。
他猛地冲过来,一把打落我的酒杯,拉着我就要离开。
酒杯落在地上发出脆响,四分五裂。
姜浅沫脸色一沉,瞬间有人上前将向鑫强行架了出去。
他不断挣扎着,回头看着我,喑哑的喊声在包间中回荡。
却挣扎不开,被架着越来越远。
包间里重回死寂,除了地上散落的碎片,仿佛刚才一切从未发生。
“好了,现在碍事的人没了。”
姜浅沫懒懒靠在椅背上看着我,像看马戏团里的动物。
我深深吸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所有人看着我这狼狈的表演,不敢动弹。
像是静止了一般,整个包厢内只剩下我,重复做着哗众取宠的表演。
冰凉的酒下肚,划进胃里。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喝得有了醉意,竟是笑了出来。
可笑着,却又红了眼。
我顺从着姜浅沫的旨意,一杯杯灌下去喝到麻木,喝到无知无觉。
可不知怎的,姜浅沫却不耐烦了。
她走上前,粗暴地将我拉开,打断了这场拙劣的表演。
“我给你个更好的办法。”
“去破坏姜苒和江妄的订婚宴。”
“只要你成功了,我不要你还钱,你们家的债务我也帮你还清。”
“现在,给我滚出去。”
我像垃圾一样被赶了出去。
姜浅沫看似是放过了我,却转身将我逼上了另一条死路。
让我去破坏姜苒的订婚宴,怎么不算是自寻死路。
就算没了债务,姜苒也有不计其数的办法,让我生不如死。
这天过后我再没见过姜浅沫,姜苒也没回过家。
只剩下我,独自坐在这幢将我的尊严碾碎成渣的别墅里。
我呆呆望着天窗玻璃上的阳光,一动不动。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连心痛的权利都被彻底剥离。
可在订婚宴当天,姜浅沫却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是向鑫。
他被两个人禁锢着,没有口罩,脸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我心一痛,却见姜浅沫发来了一条语音。
“他的声带受损可以治,手术就在明天,但手术难度很大,毕竟是喉咙。”
她在威胁我。
但我却不得不听。
没时间犹豫,我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去现场,在休息室找到了姜苒。
“姜苒!”
我喘着粗气,极力压抑着喉间翻涌的血腥。
“你能不能不要跟江妄订婚。”
姜苒淡淡扫视了我一眼,转头吩咐助理。
“今天所有的安保全部开除,换一批长了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