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章和盛则认识?”

猜测吐出的瞬间,薛宜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就盛则在饭局那天的表现来看,他和宴平章显然不认识,但盛则知不知道宴平章掺和在那楼里就不一定了。

“呵,他那么记仇,现在把谌、滕两家人拢进来明显是为了报仇,宴平章掺和在当年的事里,瞿迦能查出来,他盛则不可能不知道、

盛则这种锱铢必较的性格、宴平章哪怕当年只做了个半成品,这拖油瓶看来也要倒霉了,和谌家扯不清,盛则一定搞连坐。”

并不是薛宜主观臆断,就这些年看盛则的手段,她还真没少见对方拿捏折腾政敌。

“可瞿家为什么非要蹚浑水,只为了帮瞿大哥上位根本不值,他盛则真就一定会稳坐京州市长吗。”

发现盛则想坐市长的位置是个偶然,发现珍珠手链的同一天,薛宜在首饰盒下面发现了国土规划文件,京州铁路Q1、Q2季度税收报表,如果只是国土规划文件,薛宜并不会多想,但税收报表,再傻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之后,她又费心思留意收集了不少被盛则推下台官员的身份背景,这才推出了男人的心思。

想着,薛宜嗤笑出声,语气苦涩无比。

“他要真当市长,还能放过我吗。”

初高中时代的薛宜和一般女孩没什么区别,至少在爱看霸道总裁高干文这件事上她口嫌体正直,风靡市场的那几本她一本没少看,某次在图书馆溜号偷看,薛宜还被正在写竞赛题的元肃抓包,那阵子因为看小说,薛宜甚至溜了两次竞赛没报名。

‘早说你爱看这啊,我给你说,还保真!’

当时的薛宜只当元肃在跑火车,现在想想,薛宜觉得自己和元肃真傻,明明俩人都算高干文学里的NPC,却还觉得对方在胡扯,时过境迁,经历了无数荒唐的事后,薛宜总算悟明白了作者结尾那句。

【现实远比小说精彩。】

“的确精彩,我不就是例子吗。”

可自己成文范本案例是一回事,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拉进泥沼,薛宜做不到,哪怕是严思蓓,薛宜也不想她有太差的结局,盛则这两年对严家暗里明里的打压明显到严思蓓这个刚正不阿的都觉察出了不对劲,没少拉着她倒苦水,严思蓓以为只是普通的政治摩擦,但薛宜清楚不是。

‘看严家不爽。’

薛宜发现盛则在他面前简直混蛋的没边,什么混账话都对着她说,这五个字是在她质问有必要动严思蓓的职位时,男人只是抱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小腹处,懒洋洋的说着。

‘别提姓严的,好扫兴。’

“有病!神经病!”

想到那天,薛宜又狠狠搓了两下胳膊,盛则这流氓倒是没和她上床做恨,搂啊抱啊的便宜他还真没少强买强卖。

深知盛则的尿性,薛宜才更担心瞿迦,瞿迦是个典型的爸宝哥宝女,嘴上傲娇做的事一向实打实掏心窝子,虽然对方总说她傻乎乎的好骗,但现实里,瞿迦才是被家里人保护的最好的那个单纯的大小姐。

“我不想瞿迦有事,也不想她在乎的人有事。”

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瞿家是了为了给瞿砚平铺路才入的盛则的局,但就眼下乱七八糟的关系、就瞿家付出与得到来说,当前的情况很明显打破了正常商业活动的收支盈亏点,一个正常的商人根本不会再继续一条道走到黑。

从两方合作以来,瞿迦焦头烂额的模样薛宜看在眼里。

“如果只是让瞿家大哥上位,这根本不合理,瞿迦是前面里的人,但一切都是瞿砚和在拍板,他到底想做什么,迦迦知道锦天苑的事吗。”

喃喃说完,薛宜脸上的表情并没因为推断放晴,反而阴沉了两分眉间的折痕也愈来愈深,食指抠破的地方在医院时被宴平章拉着做好了清创,下意识想掐的人指甲触到医用胶布的一瞬,浑身发麻的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烦死了,宴平章你也很烦!”

若是换个人拉自己做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