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宴平章应该算朋友了……吧。】

薛宜很难界定自己和宴平章的关系,说‘仇人’但相比二人生命里遇到的那些大奸大恶之辈,薛宜发现宴平章也没那么像她的仇人,虽然男人总是在她雷点蹦跶,挑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但。

【他好像就是纯贱,恶还真算不上。】

在薛宜的世界里,男人的身份着实多样,学长、目标、宿敌、仇人,细细盘算下来,薛宜尴尬的发现自己和宴平章的关系好像在越来越近,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在她的内心深处,相比‘仇恨’,名为‘嫉妒’和‘不甘心’的情绪更重,顺手从谌巡手里捞对方一把,善良之余,薛宜发现自己大概真的有点、百分之十是在为‘朋友’两肋插刀?

【如果单方面把他朋友显得我好像舔狗啊!输了!】

被宴平章这一通和稀泥,薛宜冷静下来不假,可内心戏一向复杂的薛小姐一盘算清楚逻辑,但对男人的怨气又上升了不少,此刻她的眼神解读出来就一句话‘我都把你当百分之十的朋友了!我是是在为你出头,你怎么还劝我,我真看错了你了,我是你的小跟班、舔狗、捧哏吗!’

虽然现实里这种情况很多,但薛宜完全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们姓薛姓乐的人就没和稀泥的,向来不服就干,她虽然窝囊但也没怂到任人揉搓捏扁。

【我看起来很像面团吗。】

“我不是在劝你忍,等你胳膊好了,我们回京州找他算账!”

薛宜几乎要将心里话宣之于口,结果一向慢八拍的宴平章、竟然短短几小时就将他那快淘汰的‘语言系统’升级拉新到了最新版本。

“而且,这房子也不对劲,我们受制于人总要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虚晃他们一枪,你说的,‘明哲保身、伺机而动’。”

【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宴平章这番话,的确是蹲在地上时薛宜连哄带骗对方的‘话术’,但……

【可我说这些是为了套他和谌家的关系啊,但他什么都没说啊!而且怎么刚学的招儿就往我这个师傅身上使,倒反天罡,你懂不懂尊师重道啊,宴平章!】

薛宜内心戏复杂,但嘴上却被男人的话噎得误了最佳发作时机,宴平章抓住薛宜欲言又止的卡壳瞬间,继续道:

“我绝对没有二心,什么都听你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胳膊,医生不是说你得好好休息,不然再脱臼会很严重。”

宴平章觉得自己撞到脑子后察薛宜言观薛宜色的能力无师自通了一般,薛宜说完‘算了’二字,嘴角刚掉下至多一个像素点,宴平章就火速解释了自己‘劝解’的理由,甚至逻辑清晰到句句直戳要害。

忠诚和衷心兼具的一套发言,完美稀释了薛宜眼里的‘质疑’和‘恼怒’。

【主动认错很重要,及时解释更重要。】

“你真是这么想的?”

不是薛宜疑神疑鬼,只怪宴平章前科累累,虽然对方一整天的表现都堪称完美的熨帖了她之前的怨气,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薛宜真的很害怕再次被背刺,哪怕早前男人拿着棉袄出来时同她基本、‘毫无保留’、的、解释了自己赞同吴戈建议的理由。

可薛宜内心深处的疑虑并不会因为男人几句漂亮话就彻底打消。

“哦,那就这样吧。”

‘有台阶不下王八蛋!’

瞿迦和元肃难得同步的口头禅,薛宜从前没感觉,但此刻她深以为然,默默将棉袄拉链拉倒下巴,女孩有些尴尬的避开了宴平章堪称‘灼热’的视线,将脸埋在领子里,声音又闷又轻,配上她双手插头百无聊赖踢石子的动作,好像不甘心又不得不妥协似得。

【呼、讨薛宜开心果然很难,现在应该开心了……百分之五十?】

男人看着躲避自己视线,垂头丧气的薛宜,心口顿时有些酸软的发胀,可这种感觉并不让他不快,反而让宴平章感到微妙的充实。

被定义成‘充实’的情绪并不是突如其来,在他和薛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