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权在薛家的地位本就‘说一不二’,更别说这事她不占理;甚至父子二人一开始根本不同意她来上学,原计划是薛宜休学两年养身体,多亏乐女士站在她这边说‘上学而已,没必要小题大作’,薛宜才顺顺利利上了大学。
但军训请假这事,乐女士也支持薛家父子,可惜三个人都没拧过她,薛宜将名单发在家族里的时候学着薛父的声音,发了条语音。
‘先斩后奏,能有多大事。’
事实证明,有大事。倒春寒,冷失温,薛宜倒的很狼狈,万幸瞿迦扒开人冲上来给她当了人肉靠垫,不然她脑门迟早遭殃。
‘宴平章,你跑慢点,别把薛宜颠吐了!’
那是意识陷入迷蒙的薛宜听清的最后一句话,直到彻底失去意识,薛宜都在心里感叹。
【学长怎么在这儿,他人真好,就是颠的我好想吐。】
想到那天,薛宜面色也慢慢柔和了下来,握着杯子暖手的人,虽然在开口的语气依旧有些蛮横,但宴平章脑子里的警报声瞬间解除。
“你不是走了吗,后来也没提,我以为学长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怎么?现在是准备让我报恩?”
“没有想让你报恩,你已经救了我很多次了,我怎么会不识好歹。”
“那最好,我们早就平、账、了,平账你懂不懂,宴平章。”
“懂。”
即使嘴里说的话听起来扎人,但薛宜偏着脑袋,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唇一张一合,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脸颊边的小梨涡,宴平章回味着女孩嘴里的‘平账’、‘平章’,抿唇松了一口气,脸上都是浅浅地笑意。
不明显,但薛宜看得一清二楚,气氛太好以致于薛宜完全得意忘形。
“而且,你为什么会去军训。”
“缺两分,去补训。”
“少来,你参加辩论赛就是为了那两分,你都去了怎么会没、”
‘补上’两个字被女生硬生生吞下。
一通急急反驳,脸红地像煮熟虾子的人瞬间变成了薛宜;嘴跟不上脑子的后果就是薛宜刹车时差点咬到舌头,想解释时看到抱着胳膊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盯着自己的宴平章,薛宜心虚地撩了撩贴在面颊边的头发,又咬了咬上唇,终是在男人调笑的语气里将头越埋越低。
“哦~所以你知道我是为了军训的两个学分,还‘杀’地我差点毕不了业啊~学妹?”
辩论赛,宴平章就是为了补军训差得两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薛宜,男人以为对方会看在同门师兄妹的份儿上,饶他这个嘴笨的一命,谁知道薛宜全程火力全开,指宴平章打宴平章,只要是他的论点,无一例外被薛宜杀得毫无反击的余地。
“学妹,你害的我、好~苦~啊~。”
薛宜低着头逃避的心虚模样实在可爱,饶是向来无聊木讷等标签缠身的宴平章,也没忍住玩心大起,抓着女孩的‘小辫子’在指尖绕啊绕。
“所以、可以问吗?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从大学到现在,我很好奇。我这个做学长的是哪里做得不好让我们学妹不满意,学长我今天一定虚心接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原来说出来,没这么难。】
说罢,宴平章安安静静的等着薛宜的下文。
被‘逼问’的场景在薛宜的人生里发生过无数次,在来潼阳前她还被盛则逼问了一通,此刻宴平章的‘逼问’却反常地没挑起她的怒气;搁过去,宴平章说话十次,她有九次给对方看脸色,可今天被直接追问‘心魔’,薛宜也意外自己竟然没炸毛。
余光里看到双手托腮,微皱着眉甚至还有些可怜的人,薛宜意外的心平气和,甚至宴平章借着玩笑话问完后也没再咄咄逼人的追问,薛宜承认自己看宴平章一直戴着‘有色眼镜’,但就这几天的相处还有那番表白之前男人的‘推心置腹’,薛宜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宴平章的世界里很有‘分量’。
【他不讨厌我。】
宴平章种种异常的表现都在证明这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