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东西的一瞬,面上就彻底没了笑,此刻被人反问,盛则寒着一张脸额角突突狂跳的青筋无一不在昭告他的浑身戾气。

‘瞪、瞪我干啥,你动手你还有理了!’

‘谁让你动我东西了,我是不是说过别动我东西。’

郑乾冤枉无比,但盛则的狗脾气他也一清二楚,研究生两年他没少受气,本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红三,哥儿们钱途的金大腿,得抱紧了】两个信念,郑乾憋着气讪笑着还原了‘案发现场’。

顶着男人恨不得杀人的视线,郑乾无辜无比道:

‘老盛,你书掉地上我好心捡起来还成我的错了?再说了,你看你那书封皮是不是都是灰,还有这学生证吊绳上,是不是有个脚印。’

郑乾耍奸想再看学生证的举动被盛则一记眼刀格挡了回去,但听完他的解释再配上‘实地考察’,盛则发现自己冤枉人也立刻道了歉,只是收学生证时男人还是没忍住脾气,骂了两句试图偷瞄的郑乾。

‘郑乾,你给我收敛点,别得寸进尺。’

‘怎么?你还是妹控啊,有妹妹有啥好藏着掖’

‘滚,她不是我妹。’

盛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但听着郑乾一遍遍地‘哥哥妹妹’,他就烦躁得不像话,某些刻意压抑的情绪似乎有破土而出的迹象,捡到薛宜的学生证是一个月前,他的确好哥哥无比的帮元肃出了气,但学生证一直没还对方,坐等右等,薛宜也没故地重游‘肇事现场’。

甚至十五分钟前在球场跳投三分时他的膝盖还隐隐作痛,但肇事者完全没有出面赔礼道歉的想法。

央一中狗屁规矩一套又一套,学生证丢了就是大麻烦一件;尤其是央一中的学生证绑定了一堆七七八八的软件系统,比大学还复杂,补办绝对超过一个月,薛宜一定会被那些老学究扒一层皮,哪怕她是大学霸老师的心头肉。

可现在呢,高中开学四十八天,他有意无意至少在严家在薛宜出现的场合里、晃悠了不下十次,可对方却像老僧入定一般纹丝不动,从前把他当空气,对他下黑手了还把他当空气。

‘没良心的死丫头,利用完就跑,我才不是他哥。’

盛则这话一出,郑乾再发现不出问题,那他算白活。

【不是亲妹妹,就是情妹妹!】

虽然男孩他没爱没恋过,但爱情军师没少当,可刚想宽慰两句的人,脑子里瞬间闪过学生证上的号码,一阵恶寒驱使,郑乾说了这辈子自己最后悔的一句话。

‘我草,她最多高三,你都研二了,你小子恋童癖啊,呕~’

郑乾干呕这声比骂‘恋童癖’的声还大,一直内心迷茫惶恐的盛则在听到对方这句话的一瞬,强装镇定假面登时土崩瓦解,盛则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的寝室,但郑乾至今记忆犹新男人失魂落魄的表情和复读机一样的。

‘我不是恋童癖,我不是恋童癖!’

……

“所以还不是承认了喜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