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将吴戈传来的文件发了一份给宴平章,边收餐余边说:“文件里可以看出郑乾大纰漏没有,但小把柄不少,逼他现身也只能靠这些小问题,溧安镇这个动迁安置项目看来是所有小问题里我们最好下手的。”
虽然打定主意要去溧安,但薛宜心里依旧打鼓,毕竟这项目的问题她都能看出来,潼阳政府却选择了不作为,吴戈同她算是利益置换型朋友,当年替人解决军用机场用地的问题,薛宜一是为了全做红娘的薛姑姑面子,二则是为自己的人脉圈里多添一笔可用之人。
显然,吴戈没辜负她的期望,对方这份事无巨细的文件就是投桃报李,可真的拿到似有千斤重的文件,薛宜总觉得吴戈‘不安好心’,于他,亲自解决问题他的政绩绝对添一笔漂亮的浓墨重彩,可男人就这么拿来‘报恩’。
【还薛工人情,望薛工笑纳。】
想到短信的内容,薛宜扎塑料袋的手一顿,转瞬女孩用力甩了甩发麻的手腕,自我安慰。
【至少吴戈不会害我,目的是什么不重要。】
宴平章擦干净桌子后便握着手机亦步亦趋的跟在忙前忙后的薛宜身后,这会儿听薛宜给出的方案,男人赞同的点点头,默了瞬道:
“那我去定酒店。”
薛宜拒绝的果断,但也解释的迅速,顶着男人疑惑的视线,薛宜自如的娓娓道来。
“不用,你午睡的时候我定好了,还有大巴票。不过你是不是晕车,过会儿去之前我们先到药房买了晕车药再出发,溧安离潼阳市区大巴要两个小时,我建议你还是吃点药。”
说完,薛宜看着身后彻底没了动作,一脸不可置信呆愣在原地的宴平章,好笑地摇摇头,无奈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以前就一直是我在安排啊,宴大学长难道忘了咱们工作室全是马大哈的事了吗?我可不想再丢一次身份证、护照。”
的确,老周工作室的学生们一个赛一个的【奇葩】,薛宜加入时一度好奇老周是怎么搜罗来的这些奇葩女女男男,丢护照是发生在埃及,当时保管护照的是赵学长和宴平章,结果逛 ? 圈法老庙回来,众人的护照身份证不翼而飞,老周气得差点没背过去,可两位罪魁祸首还在争执‘拿掉哪一块砖,金字塔才会塌陷’这么无聊的问题。
祸是两个男人闯的,但收尾是薛宜,报警找地推跑大使馆,薛宜撑起了整个工作室。
此刻经薛宜提起,原本只是呆愣的男人瞬间脸红成了柿子,薛宜看着欲言又止的宴平章,变知道男人不好意思被提黑历史。
诸如此类的事在大学时期发生过无数次,宴平章不仅丢东西甚至‘丢人’,薛宜是早就不指望对方能有多正常,这会儿看着男人局促的羞耻,薛宜表现得更平静,无所谓摆摆手薛宜半是安慰半是催促:
“所以、不用谢。你要做的有且仅有不许给我添麻烦,外加一个现在去收拾三天左右的行李。大巴车是三点半的,已经一点了,别愣着了动起来啊,学长。”
说完,薛宜从茶几上拿起个橘子砸到了男人怀里,大声道。
“动起来,不要拖拖拉拉,想东想西。”
直到被橘子砸,宴平章才如梦初醒,起初男人只是被对方的周到惊讶,可听到薛宜提起他晕车的事时,宴平章发现自己又贱兮兮的欣喜,哪怕三小时前他才被薛宜不留情面的拒绝了示爱,但这会儿贼心不死的男人心底的小火苗又隐隐产生了死灰复燃。
宴平章用力点点头,一阵风似地冲上二楼噼噼啪啪收拾完,又喊了一嗓子。
“我可以进你房间把你的行李带下来吗,薛宜?”
薛宜正在给尤商豫打电话,来潼阳三天了薛宜才后知后觉发现平常粘人无比的人居然一个电话没给自己打,这很不合理,二人交往这么久以来,她独自出差的时刻不算多,但尤商豫一天一个电话是雷打不动的惯例。
加之这几个月在她耳边吹耳旁风的人越来越多,不安感瞬间涌了上来,打发完宴平章得了空闲,薛宜边坐在沙发上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