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偶然一瞥,男人敛了情绪,忽然抬眸,眼角笑纹里盛着细碎的蜜色流光。男人西服领口别着的猫头鹰形纹石领针却泛着冷调青灰。叼着香烟斜倚墙壁的人,笑得风流又无拘。
“没带火,你们能借到吗。”
男人的舌尖抵着烟嘴说话时,喉结滚动牵扯着喉部面部肌肉震动下,男人点痣留下的小疤痕一跳一跳得像突争先恐后砸进池塘蒙蒙细雨。
细微却让人无法忽视。
“滚。”
且不说元肃烦瞿砚和,重点是知道薛宜讨厌人抽烟,他长这么大就没抽过烟,元肃懒得搭理瞿砚和这个纨绔,头也没抬的拒绝了对方,瞿砚和算老几,还让他去借火?
瞿砚和这枝烟终究没抽上嘴,反正只是一时兴起的,男人将烟一折丢进垃圾桶,干脆闭上眼靠着墙闭目养神,瞿砚和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我得见到她。】
元、薛、三不相熟加上三人本又不是话多的人,至少在眼下这个环境里,三位因薛宜才聚在一起的人实在没话聊,沉默吃饭的吃饭,闭眼休息的休息,此刻这种安静的氛围反倒和谐,但机场工作人员带来薛宜的消息,却打破了这种难得的和谐。
来收空饭盒的工作人员,给三人一人发了瓶水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漏说了两条消息。
“刚才忘和你们说了,是溧安的驻部队带人去支援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那位,吴戈大校。”
“谁!”
瞿砚和收了部队工作人员的水润了两口嗓子后又靠在了墙上假寐,元肃这一嗓子实在突兀,可男人也并没睁开眼的打算,可紧接着开口且语气一听就不善的薛权才是瞿砚和起了兴趣的原因。
“潼阳军区的吴戈吗。”
说实话,薛权问这句话其实挺没意思,一则‘吴戈’这名字本就极难重名,除了他还能有谁。二则他来时就听薛明昀和薛廷肇在说联系吴戈的事,二位‘吴戈’大概率就是一个人。
只是他并不当回事,也并不觉得吴戈能起多大作用,换言之他不信吴戈能运气好到‘找到薛宜。’
二人相亲那次,薛权就表现出了对男人近乎偏执的排他性,在他眼里,薛明昀这位同窗左右不过是个想攀附薛家便利自己政途的凤凰男,和薛宜并不相衬,而且后来薛宜告诉他,他们二人并没看上对方,薛宜也为了尤商豫和薛家那几位闹了红脸,哪怕这次薛宜出行前,薛爷爷还在提这位,薛权也权当没听见。
可现在?
“是他,他在溧安救灾,因为我们这的飞机也支援出去了,虽然元中校说你们能去接,但我们想着万一有余震,那地界又靠山,万一再泥石流,后果不堪设想,时间紧任务重。
我们一商量立刻把消息发给了离那最近的溧安军区,万幸是吴大校驻扎,收到消息后他们安排了两架飞机就出发了,这时候估计都到溧安了。”
解释的工作人员一脸庆幸,但元肃和薛权脸上的表情就没那么痛快了。
元肃知道薛宜和吴戈相亲时,天塌了一半,尤商豫不足为惧但这位吴戈,他将男人扒了戈底朝天,尤其是发现这位还是当年他军校的辅导员后,男人的直觉,雄性生物在求偶这事上的危机意识作祟,元肃急地差点亲自下场搅合。
只庆幸那人对薛宜没意思,元肃心有余悸对方对薛宜没意思的同时又觉得对方眼瞎。
可现在?
【那词是不是叫‘吊桥效应’?】
瞿砚和不懂这位‘吴大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能力,抑或是和元、薛二人有过节,但元肃和薛权此刻杵在那活像两棵苦瓜,尤其是元肃想笑笑不出来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滑稽,突然间,男人就很想会会这位‘吴戈大校’。
“那是薛老师妹妹的救命恩人了,不过这个军衔,我们平常都难见,现在要见是不是得去溧安。”
没错,瞿砚和还在见缝插针的打探怎么去溧安,按照男人的想法,刺激元肃开后门再开飞机捎他们去溧安最好,只可惜,没找到甩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