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扶着哭到脱力的人上了车,又给下属派完指令后,才驱车离开尤家老宅。

尤商豫这边一团乱麻,薛宜家亦然。

女孩一推开门看见坐在沙发的男人也吓了一跳,但昨天经历过林家兄妹的事,薛宜早将自己劝好了,虽然惊诧薛权这副古怪模样,但薛宜迅速调整好心态,麻溜的乖乖巧巧的换好鞋便坐到了男人对面,准备将自己解释的‘一夜未归’原因的话出来。

“你和尤商豫在一起、酒店、一夜未归。”

薛权根本不给女孩解释的机会,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女孩的笑脸一字一句,压根不给对方一丝一毫说谎的余地,甚至隐隐透着不属于‘哥哥’这个身份的强势和不容置喙。

不知怎得,薛宜有种想要逃的冲动,嘴唇张张合合几番,最终知嗫嚅了两下便被女孩彻底闭上。薛宜不敢看薛权的眼睛,只不安的抚着喵喵跳到她身上的帽子,帽子的打搅完美的缓解了大部分尴尬。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什么鬼问题。】

即使薛宜没回答,但男人看着对方因为吃惊而放大的瞳孔,敏锐又精准的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这句话。

“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么。”

薛权鲜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刻,薛宜被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冒犯问题砸的头晕目眩,好笑的是她居然真的在为对方这些‘他没权利好奇’的问题而心虚,从薛权说出尤商豫名字的那一秒开始,薛宜就在心虚。

“是你要分手的男朋友通知我的。”

轻笑了声,薛权终于拨冗打开了关了整夜的手机,可看到女孩不解的表情时,薛权突然有种信仰坍塌的错觉。

“哦,看来你们在一起的很开心,连一个电话都没想着给我打啊,薛珠珠。”

薛宜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手机,再听薛权尾音加重的‘薛珠珠’三个字,女生那还有心思看手机里短信的内容,粗略扫了眼,她委屈又迷惑,委屈薛权这没由来的怒火,迷惑对方为什么那么耿耿于怀短信的内容。

“尤”

“我是在问你,不是在问他!”

薛权远比自己想像的冲动,只听到一个‘尤’字,他便觉得自己那根紧绷了一整夜的弦被彻底挑断。

“薛宜,不声不响的说加班结果消失一整晚,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解决办法么,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件不好解决的只用逃避解决的‘事’么?

好,我的错,我不该过问你的事,不该明明自己也有秘密却还要逼着你对我敞开心扉的自我剖析,你应该生气,应该对我生气,是我的错,我认,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会逼问你了。”

连珠炮似的输出不仅耗费男人的精力,更让薛宜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的‘怨气’,姑且称作怨气吧,其实薛宜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明明在过去的时间里,她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是家常便饭,说句可笑的,最爱消失的明明是‘薛权’。

可薛宜依旧没张口打断男人的输出,抱着小猫的人虽然迷茫自家哥哥莫名其妙的‘哀怨’,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听着,理由无它,她想通过这场奇怪、别扭、不应该出现在亲兄妹之间的谈话里,窥见一丝半点薛权消失这段时间,去做什么的蛛丝马迹。

【我倒像出轨被抓的妻子。】

荒唐但写实,薛宜一进门就发现了,自己家干净的不像话,鞋柜里一尘不染的让她好笑,再扫到一些家政死角,薛宜百分之一百断定是薛权又做了一遍、不对,可能不止一遍的大扫除。

薛宜的沉默让薛权彻底失了理智,后来无数次回想这天下午,男人都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那天没有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没有对薛宜发脾气该多好。

同尤商豫一起在废墟上找人时,薛权后悔几乎要窒息,这天下午的场景像被按下无限循环的烂俗剧集,一遍接着一遍的播放着、凌迟着他。

可此刻,理智全无的男人只顾口不择言,薛权看着抱着猫安静等待自己下文的女孩,无力包裹着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