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还熟悉吗？”

身边的人开口问，沉青青趴着窗户看外面变化的风景，应道，“嗯，感觉没这么变过。”

车在走到距离南街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了下来，钟煜找了个车位开进去。

“已经到了吗？”沉青青下车问道，等她仔细明白身处的方位，忽然意识到钟煜的目的地。

“到了。”钟煜从身后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为什么忽然想去那里。”看着学校顶部越来越近的标志性时钟，沉青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是觉得……”钟煜拉着她的手，停在M市实验高中的门口，“想拯救一些失去的时间。”

正值暑假，学生基本已经回家，校园里只有零星几个人，沉青青不知道他提前跟门卫说了什么，竟然没有被拦在校外。

她毕业之后，学校的食堂就翻修了，宿舍也重新刷了一遍，只有教学楼还是老样子，水泥地楼梯，朱红色有些褪色的楼梯扶手，高叁的楼梯上还贴着没有撕下来的高考标语，让她一瞬间回到过去，但不同的是，曾经只能远望的人，此时就站在自己身旁。

“在这里等着我。”钟煜带她来到顶楼天台，让她转过身。

沉青青不知道他的意图，但还是乖乖地在原地待着，也借由这个机会，她得以从俯视角度重新温习校内风景。

“沉青青同学。”

“嗯？”沉青青转过身，看见距离自己只有几尺远的人，熟悉的白衬衫，袖口滚蓝边，如果不看脸，她会以为是误闯入的高中生。

“你、你为什么……”沉青青不敢看他，那种熟悉的、忐忑的心情相隔数年再次回到身上，她有些局促，在他向自己靠近时甚至想逃。

“怎么了？”钟煜将她圈在围栏和手臂之间，微微挑眉。

“呜呜……”沉青青当初就是迷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此时近距离感受，心脏几乎爆炸，只能捂着脸哀叫，“别……”

“紧张什么。”钟煜将她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现在是你的。”

沉青青眼眶热热的，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拳，“怎么忽然这样？”

钟煜顺势捏着她的手腕，在手心亲了亲，“我错过本来应该遇见你的时间，所以想从这里重新开始。”

“从十七岁的钟煜开始，重新追求你。”

沉青青心脏怦怦直跳，忍着想要哭的冲动，眼泪汪汪地指控，“十七岁的钟煜可不会这样耍流氓。”

“嗯……”钟煜故作认真地皱眉，“那可不一定。”

天穹一望无际，铺天的云彩遮盖住羞涩的日光，微风将远处的钟声送过来，铛、铛、铛，仿佛教堂中婚礼的开场，这一刻，沉青青想起了那篇的结尾。

他们在天台拥吻，像在神父面前宣誓后的一对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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